將金文和臉上的不甘和怒意看在眼底,彭墨好笑問:“公主不想打了?或是不敢打了?”
咬著銀牙,金文和攥拳低吼道:“總有一日,本公主要殺了你!”
“公主的大話我就不聽了,告辭。”彭墨略略屈膝,轉身離開。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流螢怒道:“真是不自量力!”
彭墨失笑:“與一個不知輕重的小孩子計較什麼?”
在她眼裏,金文和就是小孩子,說的話做的事情都是小孩子把戲,不值一提。
流螢看彭墨沒有放在心上,怒氣也就消了一半,嘻嘻一笑道:“主子說的是,屬下不該與小孩子計較。”
“今日晉王可登門道歉了?”撩起車簾一角,彭墨看著熱鬧的街市。
流螢笑答:“旨意早朝前就送去了晉王府,他哪敢抗旨?一早就去了。”說著又是忍不住笑了笑:“這下晉王府可是將顏麵丟盡了!”
“嗯。”彭墨點了點頭。
她知道,金修宸要做的不隻是讓金睿落麵子,他想要的是金睿的命!
這個道歉隻是個開端!
“主子,昨夜那個真兒住進了墨竹閣。”
“墨竹閣?”彭墨微微皺眉,想起昨日宴會上的一幕幕,不覺心底冒起了酸泡,他待她還真是好,竟然讓她住進了墨竹閣!
流螢一看彭墨動了真,忙擺手解釋道:“主子,您別誤會,殿下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真兒是住進了墨竹閣不假,不過卻是離殿下的寢殿十萬八千裏,安全著呢。”最後四個字咬的極輕,帶著笑意。
彭墨聽著這話臉上有些燒,睨著流螢:“這話誰讓你告訴我的?”她們兩個同在宮中,她知曉的倒是清楚。
“嘻嘻,這是一早殿下派人傳進宮裏的,就怕主子您多想。”流螢說著抿著唇笑開,她就願意看到殿下和主子和好。
“我才不多想。”彭墨輕哼一聲,他這般大張旗鼓的傳消息,底下的人不定怎麼猜想她呢,真真是丟臉。
“篤篤篤”齊木輕輕敲了敲車框。
流螢猜想外麵有情況,掀開車簾向外看去,就見到空落的路中央停著一匹馬,馬背上坐著一墨色衣袍男子。
男子眉目張揚,姿態不凡,微揚的下巴帶著絲絲倨傲,可不就是南燕國武王!
“主子,是武王。”流螢暗罵一聲,他這攔在路中央是什麼意思?莫非又要趁著無人調戲主子?
齊木籲聲勒馬,索性後麵無人流車馬,他這一停也沒有擋了誰的路。
捏著馬鞭,他冷冷的看著正前方的武王,殿下可是吩咐過的,見到此人不必客氣!
武王看著彭墨的馬車,揚聲問道:“裏麵坐的可是慧寧郡主?”
“正是小女,不知武王殿下可是有事?”
聽到她的聲音,武王笑意加深了些:“前麵有個茶樓,可否請郡主下車一敘?”
“武王殿下若有事可去將軍府門前遞帖子,小女兄長自會招待。”彭墨想也沒想就婉言拒絕。
且不說出了皇家園林的事情後,她不會單獨去見他,更不用說將軍府與南燕國還有血海深仇在!
武王對這個回答一點不意外,朗聲笑了笑,打馬上前,來到車廂窗戶的位置,他俯首低聲道:“羽箭上的信箋...郡主就不想知道其中細節?”
齊木的手已經按在腰後的匕首上,眼睛緊盯著武王,若是他有一絲不軌,這匕首便會紮在他的胸膛。
羽箭上的信箋?彭墨眸光頓縮,側目去看紗簾外的人,那夜傳遞消息的人竟然是他?
倒也不是沒可能,明王和武王早就鬥得烏眼雞似的,得了機會便想要置對方於死地!若是讓武王知道了這件事情,將消息透露給將軍府實在是個不錯的辦法!
可既然當時不露麵,現在為何明目張膽的找上門來?
隻是,不管他是何用意,她都必須要見他一見!
那信箋上的內容,她必須弄清楚,為何思妍會和明王聯了手!是他們個人的意思還是兩國的意思?
想到此,她輕聲道:“前街轉腳有一家茶館,殿下可否移步?”
武王自然是答應的,看著輕紗後的那個美到令人窒息的輪廓,他得意笑了笑,打馬離開了空落無人的長街,往彭墨說的地方去。
“主子,可要去通知殿下?”流螢有些擔心,畢竟武王的人品實在不敢恭維。
“不必。”彭墨搖了搖頭。
若請了金修宸來,隻怕事情沒說,兩人就打起來了。
再者,他這次回京肯定會非常忙碌,又有一身的傷未愈,她也不舍得讓他來回奔波。
流螢還是擔心:“可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