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廣頁一看到金修宸,登時就嚇的打了個酒嗝。
七分醉的頭腦瞬間清明了幾分,思緒迅速轉動,這剛剛的議論是否傳到了金修宸的耳中?若是被他聽到定是會感到不快吧?
再看那一臉凜然的帶刀男子,丁光頁心中已經有了猜想,隻怕此人是金修宸的侍衛!
思及此,忙抬手揉了揉臉頰,揚了笑臉抬步上前去,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招呼上了同桌所有的人一同往雅間去。
這金修宸的性格是非常惡劣的,前幾日在宮宴上他連晉王都敢打了,這...他們這一群朝官,雖然在外人看起來很風光,可在金修宸眼裏隻怕什麼都不算!
若是等會怒斥起來,他的老臉可如何能掛得住,所以他才召集了同桌的人一同去賠罪。
俗話說法不責眾,雖然桌上他的官職最大,可這些小官也是朝官不是,金修宸總不好全都訓斥吧?
想著來到了雅間門外,丁廣頁看著內裏坐著的人,彎腰賠笑道:“下官不知宸王殿下在此,下官失禮了。”
“你剛剛說的很有趣,本王聽得著了迷,特意讓人請你過來,細細說與本王聽。”金修宸語氣閑散的說著,眼梢睨了門外一眼,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還不待人看清其意,就被他舉起的酒杯給遮住了。
丁廣頁聽著這番話心頭直跳,瞥了眼侍衛和他手中的刀,嘴角笑意微僵。
“殿下說笑了,下官...下官隻是在喝酒,並不曾說過什麼有趣的話!”那番話怎麼能當著他的麵再說一遍?事到如今隻能糊弄過去了!
一眾跟在丁廣頁身後的官員聽到這番對話早已嚇得膽寒,連抬頭看的勇氣都沒了。
暗自埋怨丁廣頁自以為是,他們早就說過不能坐在大廳,這下可好了,說個閑話還被當事人聽到了,真真是倒黴。
原來他們來的時候酒樓雅間已經客滿,
其中就有人提議去別處,偏丁廣頁不同意,一眾人的官職都沒他的高,這才順著他的話在大廳內落了坐,誰知就出了這等偏差!
金修宸聞言輕笑了聲,手中的酒杯輕輕放下,杯底和桌麵發出了輕微的響聲,聽得眾人腿腳一軟。
“莫非本王的名聲不好,連耳朵也出了問題?”
這...這話誰敢應承?丁廣頁頂著金修宸的視線,隻覺得難捱的很,悄悄抬袖擦了擦額角的汗,幹笑道:“殿下真會說笑。”
他任職這些年從未與金修宸打過交道,往日遇到也隻是點頭之交,這次碰上,竟是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大廳內的其他酒客看到此都是咽了咽口水,連督察院的人都要陪著笑,隻怕這雅間內的不是小人物!
“素聞丁大人喜好熱鬧,今日一看,果然如此!”金修宸說著看了看丁廣頁身後跟著的官員,眸光大有深意。
“宸王殿下,下官...。”丁廣頁剛想開口解釋,就聽金修宸招了招手,卻不是對他,而是對著雅間內站著的一名窈窕女子,他認得,這女子就是金修宸從封地帶回來的。
“真兒,你說要如何辦才好?”真兒上前,自覺的偎在了金修宸的懷裏,聞言咯咯笑道:“婢妾不知。”
“怎會不知?你連本王的府邸都能打理,這點小事還想不出對策?”金修宸挑逗這懷裏的人,語氣寵溺的說著。
丁廣頁看了眼忙收回了視線,心中默念非禮勿視,可一想到他的結果係在一個女子身上,他又不得不豎起耳朵悄悄聽著。
“那...那就讓他學狗趴在地上,沿著這大廳爬一圈,如何?”調笑含嗔的聲音在靜寂的大廳內響起。
聽聞著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這女子好大的口氣,竟敢讓都察院禦史丁大人學狗爬?
丁廣頁瞠大了眼,震驚的看著真兒,學...學狗?
怎麼可能?他可是朝廷二品大員,若今日聽了一個賤妾的話,當眾學狗爬,那他還有何顏麵在大庸立足?
金修宸哈哈大笑,捏了捏真兒的鼻尖,點頭道:“聽起來很有趣。”
齊辛聽到此,會意上前一步,長劍出鞘,帶著重量的劍直挺挺的擱在了丁廣頁的脖頸處,冷聲道:“丁大人,請吧。”
丁廣頁一看金修宸竟然同意了這般荒唐的事情,不禁慌了神。
手舞足蹈的跪地向金修宸賠罪:“宸王殿下...下官知錯,下官不該口出狂言,隻是..隻是這學狗爬實在不雅,下官可是朝廷命官...。”
拿皇權壓他?金修宸眉目一肅,冷哼道:“吵得本王沒心情喝酒了!”
齊辛一聽手中的劍加了一分力,銳利的劍鋒立刻刺破了丁廣頁脖頸處的肌膚,鮮紅的血液瞬間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