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著兒女在跟前,又笑了這麼一陣,麵色帶了些紅潤,病色都消了幾分。
一旁的周禦醫暗自點頭,看來皇後沉在承恩侯事情上的心結漸消,這對病情是非常好的。
笑鬧了會兒,皇後語重心長道:“能看到你們二人這般親密要好,母後這顆心也就放下了。”
隻要他們二人齊心,寧王一脈就是再壯大也不敢對他們太為所欲為,她有朝一日若是不在了,也能走的安心些。
金柔嘉一聽就明白了皇後的意思,眼眶一紅,怪道:“母後說這些做什麼?聽的人心裏難受。”
金哲臉色微霖,起身道:“母後放心,兒臣一定好好護著皇姐。”他知道皇後的擔憂,也知道這些時日皇後都在請求皇上給他尋個好的地界,讓他離了京都這是非之地。,在封地做個安穩的王爺,他對此是感動的,可他卻不能離開。
皇後欣慰的點頭:“母後知道哲兒是個好的,母後很放心。”
夏瑾一看這是要說體己話,便將人都帶了出去,出門就看到廊簷下站著的一臉陰沉的金文和,登時一愣,她站在這裏多久了?
“文和公主怎麼站在這裏?快進來暖和暖和。”夏瑾很快便回了神,笑著請金文和進屋。
金文和微微垂眸,向前走了幾步,臉上的陰沉已經不在,盈著笑客氣道:“我就是來看看母後,聽到屋內的歡聲笑語,一時聽呆了就站住了。”說著又是一笑:“這才想起還有些事情需要做,晚間我再來給母後請安。”說著也不等夏瑾回答,便帶著玟兒走了。
夏瑾看了會兒金文和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房間內笑語不斷的三人,眉頭微微皺起。
皇後娘娘說的果然沒錯,這文和公主的當真是個心思深沉的,剛剛她臉上的憎恨和厭惡一點兒都沒掩蓋,卻又在一瞬間收斂的幹幹淨淨,這等轉變頗有些其生母祥嬪的味道。
金文和離了承乾宮才恨恨啐了一口,皇後膝下現在有三個孩子,隻有她才是最不討喜的,也是最沒用處的,所以承乾宮內自然沒有她的位置,她還舔著臉上門去討什麼羞辱?
玟兒沉默跟著,心中卻是擂鼓,金文和心情不好,她就沒有好日子過。
午膳過後,蘇氏代表將軍府登門宸王府的消息不脛而走,沒幾個時辰便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一時間,將軍府,宸王府成了新的話題。
而彭墨首當其衝,自然成了被嘲笑和詆毀的焦點。
兵部尚書府,安若素被禁足以來煩悶無比,其母安氏看著心疼,便悄悄的請來了幾個與安若素要好的官家姑娘,坐在花廳內說話解悶。
安若素雖然被禁足,但是外麵的消息卻是一點沒漏聽,想到她被禁足全賴彭墨所賜,她就恨得牙跟癢癢。
再想起外麵的傳言,她心裏才好受了些,撇嘴譏諷道:“真是看不出,慧寧郡主這般水性楊花,才剛剛解除了婚約,這就讓人厚著臉皮上門提親了,恬不知恥的態度如何配得上魏世子!”隻怕宸王就是看清了她的本質,這才不同意娶她的!
安氏正好走到花廳外聽到這番話,登時氣的咬牙,邁步進去怒斥道:“不許胡說!”
魏世子?這大庸哪裏還有魏世子?彭墨怎樣自有皇上去說,他們這些人誰敢直麵對上將軍府?
此刻她為魏英然抱不平,不是擺明了為府裏召禍嗎!若是被禦史聽到了少不得要參上一本,更可怕的是被冠以同黨之名,抄家滅門。
一聲訓斥嚇得廳中眾人都是一驚,轉眼看到是安氏,這才都沒有答話,母親教訓女兒,天經地義!
況且,安若素的話確實是過分了,且不說那彭墨究竟有沒有失身與宸王,端看如今的局勢,這彭墨都是令人惋惜的,同為女子,何必落井下石。
安若素與彭墨有糾葛,她們可沒有,所以這母女之間的對話,也就不摻和了。
安若素被安氏當著眾人的麵嗬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捏著帕子氣道:“母親怕什麼,女兒也沒說錯什麼!彭墨就是水性楊花,配不上魏英然,她這樣的人就該與那個風流成性的宸王配一對。”
“還不住口!”安氏紅著眼怒吼,她恨不能一巴掌打過去,這個女兒真的是被慣壞了,如此不知輕重,這些話哪裏是能當著人說的?
禮部侍郎言友閱之女言華敏明白蘇氏心中所憂,起身看著一眾官家小姐,打趣笑道:“夫人別急,若素素來口無遮攔又喜歡說笑,她的話我們都當玩笑來聽的。”
口上雖這般說,心中卻是想:這安府以後還是少來為妙,安若素若是一直這般心直口快,隻怕近身的人都要招災的;如此一想便生了告辭之意。
安氏聞言看了眼眾人,見她們都是附和言華敏的話,暗自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