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金修宸點頭,眼睛微眯一臉的笑意,姿態溫和說不出的好相處,好似剛剛那個瑕疵必究懲罰丁廣頁的人不是他。
彭展也是敬佩金修宸的演技,若不是早就聽彭墨說過他的底細,彭展指定也會和眾人一樣被他行事風格給迷惑。
這樣深藏不漏的人是個人才,彭展佩服,對著他深深一輯,這才看向捏著鞭子一臉不忿的彭昊,怒聲低喝道:“還不走!”
彭昊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一副不想走卻又不得不跟著走的樣子。
走過金修宸身邊時,他微微止步,瞪著眼咬著牙道:“殿下,咱們改日切磋!”
“胡鬧!跟我走!”彭展上前一把拉了彭昊出了酒樓。
張吉走在最後,看著快要哭出來的掌櫃,客氣道:“掌櫃整理一下廳中破碎的物品,列個清單來將軍府取銀子。”
“噯噯。”掌櫃瞬間由悲轉喜,連連點頭答應。
金修宸轉身看著滿廳的破桌椅,忽的輕笑了聲,招手喚來了真兒,摟著美人離開了酒樓。
丁廣頁看著人走了,這才從人群中鑽了出來,衝到門外狠狠啐了口,切齒道:“今日之辱來日必報,咱們走著瞧!”
一個無實權的閑王也敢如此猖狂 ,連將軍府都敢得罪,等明日彈劾奏折堆在皇上的禦案上,看皇上可還如何護著你!
哼,你不是不願意娶彭墨嗎?那就看看是你有沒有能耐抗衡所有言官了!
彭展和彭昊一路無話沉著臉往將軍府去。
不管真相如何,他們的戲還是要做足足的。
直到進了將軍府,二人的神色才有所緩解。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也不與我商量一下。”彭展皺著眉,一臉的心有餘悸。
在京都動手鞭打親王,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金修宸可真敢做!
“大哥放心,皇上不會怪罪的。”彭昊笑了笑,將手中的馬鞭遞給了張吉,二人齊齊進了書房。
書房內坐著已經等了許久的彭墨和彭碩。
“你怎麼就能篤定皇上不會怪罪?”彭展氣鼓鼓的坐在凳子上,又道:“再者,就算皇上不怪罪,打算小事化了,可是滿朝的禦史呢?若他們齊齊彈劾,皇上拗不過,屆時你打算如何解決?”
彭碩一直與彭墨坐在書房裏,看著她靜默悠閑品茶的樣子,他緊張的心情也鬆緩了,可看著彭展一臉沉重的樣子,他的心又提了起來,莫非事情很嚴重?
“大哥在酒樓裏就沒看到其他人?”彭昊看彭展急得不行,也不敢再打哈哈,忙正色起來。
“什麼人?”彭展疑惑,酒樓裏除了金修宸之外還有需要他特別注意的人嗎?
彭昊試探的問:“都察院禦史丁廣頁,大哥就沒看到?”
彭展一臉的茫然,搖頭道:“丁廣頁?沒看到,他也在?”
“何止是在,還演了一場好戲呢。”想起那狗爬的場景彭昊就覺得好笑,想不到一向熱衷看戲的丁廣頁也有被人如此戲弄的時候。
“什麼好戲?”彭碩看著彭昊忍俊不禁的樣子,有些好奇。
彭昊就將在酒樓內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笑,手中的茶杯都歪了,撒了一身的茶漬,他也顧不上擦,隻是笑個不停。
彭墨聽著眼眶紅了紅,他終究是變了!
自回京後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引人注目的,前世的他和恢複記憶前的他最忌諱的便是引人注目。
而現在,他變了!
她知道,他不願再忍了,他要出擊了!
那些阻擋他的障礙,他要一一鏟除,所有障礙後站著的她,隻需靜靜等待他的到來就好。
隻是,如此沉甸甸的愛,令彭墨心疼。
她何德何能,得以擁有這麼完美的他!
“這樣說的話,丁廣頁豈不是恨死了宸王?“彭展聽得一愣一愣,這金修宸還真是膽大妄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折辱朝廷命官。
“豈止是恨,隻怕是不共戴天之仇了!“彭碩皺了皺眉,朝中人都知道丁廣頁此人有兩大特點,一是喜愛看人出醜,二是最為小氣記仇!
今日金修宸的一番作為,隻怕是讓這位小氣的都察院之首記恨上了!
雖說都察院禦史管製不小,可在親王麵前還是遜上好幾籌的。
隻是,都察院卻是主管糾察,彈劾百官的,現在金修宸對上他,可就是對上了大麻煩,這彈劾宸王府的奏折,隻怕會讓皇上看到手軟。
“這樣一來,都察院彈劾的著重點便放在了宸王府上,以丁廣頁的心思,隻怕將軍府不僅不會受到彈劾,還會被他塑造出一個惹人同情的立場,用來抨擊金修宸的惡劣。“彭展說著看向了彭墨。
這金修宸看似無意的一個舉動究竟算計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