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去了,不多時端了茶點進來。
彭昊品著茶,微微笑道:“他果然有辦法,竟然就讓他辦成了。”說著又想起了彭墨說過的一句話:金修宸的能力我從不質疑的!
“就怕皇上會多想。”彭墨捧著茶杯,微微擰眉。
“金修宸既然有計劃,就不會虎頭蛇尾,你不用擔心,他定有辦法消除皇上的疑惑的。”彭昊看她一臉凝思,抬手敲了敲桌子,笑著寬慰。
彭墨好笑的看著彭昊,他如今倒是好,用她安慰過他們的話反過來安慰她。
寧王府
顧翎羽看著房間內突然多出來的信箋,眸子一縮,忙上前一把抓起,打開三兩眼看完,捂著嘴哭了出來。
吳氏為他生了個兒子!他當爹了!
看著信紙後麵印著的拇指長短的紅腳印,眼淚流的更加洶湧,他忍不住撫摸了一遍又一遍。
驚喜過後,他又想起了他來寧王府的任務,這些時日寧王對他的話並不重視,以至於許多事情沒辦法施展,看著日益壯大的寧王黨,他又是心驚又是焦急。
如此耽擱下去變數實在太大,他要立即找一個同盟,盡快做成此事,也好與妻兒團聚。
南燕國驛館內,明王和武王看著前來報信的士兵,聽著他口中的消息,都是震撼的說不出話。
父王遇刺了??
誰有如此能力,又有如此膽量?
刺殺了國王,他能有何好處不成?
想到此,他們二人同時看向對方,但又在同一時間否認。
他們遠在大庸,對南燕國的掌控力本就削弱了許多,根本不可能刺殺宮裏的父王,再者說,若真是刺殺成功,他們人卻遠在千裏之外,豈不是白白留了機會給其他人?
莫非有人趁著他們二人在外,要趁機謀權?
這般一想,他們那裏敢多做逗留?
雖然他們二人是最有希望繼承王位的,可若父王意外死亡,繼位詔書還未留下,那可就糟了!
又或者是留了詔書,卻被國內的其他幾個兄弟給塗改了,那他們拚鬥了這些年,豈不白費了!
所以,他們必須趕在父王死之前,趕回南燕國。
即刻辭了大庸皇帝,二人舍棄了馬車,帶著親衛策快馬出了京。
彭展幾人密切的關注著南燕國驛館的情況,一收到二人出京的消息,這邊就緊鑼密鼓的開始了行動。
夜間,金修宸如期而至,抱起書案後的人他低喃道:“我這顆心終於定了。”
彭墨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撫著他的脊背,她輕聲道:“可聖旨還沒下,再說,我怕皇上會起疑。”
皇上對將軍府和宸王府的忌憚他們是深知的,現在兩府結了親,這忌憚隻會有增無減。
聖旨未下,她還未嫁給他,她就不能徹底安心。
“一切都有我,你盡管放心。”金修宸彎腰抱著人來到了內室,將人放在床上,用棉被裹住,這才在一側錦兀上坐下,道:“我過兩日會舉辦一個宴會。”
“什麼宴會?”彭墨看著他,有些不解。
金修宸看著她烏溜溜的眼睛,柔聲道:“完善最後一步計劃的宴會。”
次日早朝後,皇上收到了一封婺城國的書涵。
上麵寫著,不日銳王便會抵達京都,為的是為思妍送嫁,也是為了感謝大庸救下銳王的恩典,特意送了一座城池,作為謝禮。
皇上眯著眼,捏著手中的書信,這個時刻他想的不是兩國之間的事情,而是銳王的“前身”:承恩候世子,也就是彭墨的前未婚夫!
那時,魏英然中意彭墨的樣子可不是裝出來的,後因他身份問題而解除了婚約,若是此時他入了京與金修宸見了麵……新舊未婚夫,不知會產生怎樣的趣事!
若能趁機磨滅了金修宸和彭墨的指婚,那就更求之不得了!
想到此,再看銳王的進京的書涵也就沒那麼排斥了!
蘇公公走進來,躬身道:“皇上,禮部方尚書求見。”
皇上臉色一黑,啪的將手中的奏折摔在桌麵上,氣道:“又是他?不見!”
自從那日說了賜婚的話題後,方士行就不斷的求見,催促著他下旨。
蘇公公將頭垂的更低,小心退了出來,編了個理由客氣的送走了方士行,。
他站在廊沿下,深深的呼了口氣,這兩日,皇上越發難伺候了。
勤政殿已經有好幾個太監吃了掛落,他知道皇上這是在彭墨的事情上氣惱,可已經定下的事情誰還能想出解決的辦法不成?
少不得陪著小心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