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出府,看著牽著馬站在府門外的齊辛,不解問:“你出門了?”
齊辛點了點頭:“去送千麵了。”府門口沒什麼人,他說話也就沒那麼小心了。
“千麵?”司月一怔:“他去哪裏了?還要你去送?”
“回封地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便去送一送!”齊辛說完看著司月怔忡起來,忽的發覺千麵離開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她。
他走了?不說一聲就走是什麼意思?司月咬牙逼近齊辛,氣惱的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齊辛有些膽怯的後退一步:“呃...就是剛剛。”
“混蛋!”暗罵了一句,她拉了齊辛的馬翻身而上,一鞭子甩下去,衝著城門的方向奔去。
發飆的女子不能惹啊!齊辛搖頭看著司月的背影:“嘖嘖,怎麼看都像是鬧別扭了!”
司月自然是沒追上千麵的,沮喪的回到府中,坐在花壇邊,怔怔發呆。
青鳥從金修宸那處出來,遠遠就看到司月,皺眉問:“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司月看著出現在眼簾的青衫,想起那日千麵扮作青鳥時的樣子,心中不覺有些悶。
青鳥更是詫異,這還是生龍活虎,活力十足的司月嗎?宛如一個小女子好嗎?
“到底怎麼了?你別打啞謎啊!”
司月抬頭瞄了青鳥一眼,咬了咬唇,羞怯問:“你說,男人生氣是什麼樣子?”
“這個?”男人生氣?這是個什麼問題?青鳥頓了頓,心中還真是沒有準確的答案。
看著司月希翼的眼神,青鳥認真的想了想,道:“就事論事,不一樣的事情,生的氣也不一樣。”
這算是什麼回答?司月嗤他一聲:“算了,你就是個木頭疙瘩,問你也是白問。”說完起身走了。
青鳥撓著頭,一臉茫然:“這...我怎麼了?”
臨近年關,大街小巷彌漫著濃重的年味,而宮中,皇上的病來得快去的慢。
各親王結束了侍疾,各自回府。
金修宸回到府上的當日就散了帖子,說明日要舉辦宴會。
這可驚呆了一眾接到帖子的人。
宸王府還要辦宴?上一次的宴會就是震天驚地的,若是再辦一次,還不知要生出怎樣的大戲呢!
金睿也接到了帖子,皺了皺眉,冷笑道:“這金修宸搞什麼鬼?大年下的辦宴會,可真是閑的!”
思妍看著十指上塗得精美的鳳仙汁,聞言抬眸掃了他一眼,涼涼笑道:“那是你皇叔,請你你就去吧。”
金睿睨著她,唇角冷冷扯起:“什麼皇叔?我和他的仇深著呢!”
“不去算了,反正我是要去的!”思妍撫裙起身,嫁過來也有幾日了,她還沒能接觸到朝官,更不知道誰能合用,這次宸王宴倒是個觀察的好時機。
金睿看她起身走了,頓時氣惱,一介婦人敢無視他?簡直沒規矩!
不止晉王府,連著恭王府,寧王府,還有宮中的哲王都收到了請帖。
帖子送到宮中,自然會驚動皇上,他飲盡了碗中的藥汁,苦澀的味道讓他皺了皺眉,蘇公公忙送上漱口水,又端了一杯清茶來。
皇上喝了一口,這才舒展了眉心,道:“又舉辦宴會?以什麼理由?”
“說是宸王側妃要為妹妹挑選夫婿,所以這次邀請的對象,大半都是京都的貴公子。”
一個螻蟻般的女子也敢在京都望族中挑選夫婿?皇上聽著冷哼一聲。
蘇公公看著皇上的臉色,又補了一句:“側妃很是疼愛妹妹,上次為了維護妹妹還和慧寧郡主起了爭執。”
“由著他們去,將軍府也不會看著人吃虧的!”皇上起身往勤政殿去。
蘇公公垂首跟上,猜度著皇上這句話的意思,不覺驚了一身的汗,皇上這還是沒放棄彭墨啊!
若不然,怎麼也該告誡一下金修宸的,這個“由著他們鬧”的意思,不就是要坐看失態的發展?
“將軍府不會看著人吃虧”的意思,是不是代表著皇上要等金修宸觸碰彭家的底線?
那樣收回賜婚聖旨也就順理成章了吧?
晚間,金修宸來了墨荷園,看著梳妝台前梳頭的人,含笑走進,順手拿過她手中的木梳。
彭墨從銅鏡中看著他為自己梳頭的模樣,抿唇笑開。
“明日有戲看,你要去嗎?”烏黑的頭發從木梳中劃過,綢緞般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我明日要進宮,諾,你看。”彭墨嘟著小嘴拿起了手邊的帖子。
金修宸聽她進宮,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拿起帖子看了看,原來是金柔嘉的邀請。
“讓流螢跟著吧。”沒了幽夢,她身邊終究不那麼周全。
彭墨知道他的擔憂,轉身握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道:“這次應該不會留宿的,你放心,最多也就是三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