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兒不孝,耽擱了這麼久才為您報了仇!
背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肩膀上沉了一下,有溫度傳來,接著王氏清脆的聲音傳入彭墨的耳中:“傻丫頭,別多想,禮兒一定會化險為夷的。”
彭墨點了點頭,等著王氏上了香,二人同行回了後院。
“大嫂這幾日精神不濟,府中有勞二嫂操勞。”
王氏看著彭墨,嗔道:“說什麼操勞不操勞?一家人莫說兩家話。”
彭墨知道王氏的直脾氣,笑了笑又道:“顧氏和孩子,還望二嫂悉心照拂。”
“我知道,顧翎羽於將軍府有恩,對待恩人的家眷和孩子,咱們自當敬著。”王氏說著頓了頓,放低了聲音道:“你想做的事情,你需要做的事情隻管去做,這府中有我和大嫂在,亂不了。”
彭墨怔了怔,看著王氏眉宇間的英氣,不絕抿唇笑開。
晚間,彭墨坐在房間內,忽的覺得十分的空蕩,她有些不適應,困倦至極卻也睡不著,索性披了衣服來到外間,隨意拿了一本書,靜靜翻閱。
司月聽到動靜走了進來,看書桌旁有些昏暗,忙手腳麻利的點了兩盞蠟燭放在彭墨身側。
彭墨抬頭看她一眼,笑著問道:“怎麼不休息?”
“白天睡得有些多,現在還不困。”司月嘻嘻一笑。
彭墨抿唇笑了笑,忽的想到了什麼,斂了笑,擰眉道:“也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司月自然知道彭墨說的是誰:“這幾日殿下都沒有傳信來,不過,咱們這裏的消息很快便會傳出去,到時候殿下聽到了,肯定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彭墨笑了笑。
他知道後,會擔心吧?她想要寫信的,卻又搞不清楚他具體的位置,怕信送出去也找不到人,索性就不寫了。
邊關比京都還要寒冷,不知他們可能受得住?大哥的毒是否徹底的解了?驪姬是否安分?
看彭墨還是一臉的擔憂,司月有心緩解:“王妃,您不知道,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送修羅盟的正義之舉呢!”
“還有這事兒?”彭墨微微詫異。
司月一瞪眼,驕傲道:“當然了,那些被救回的官家女眷可是非常敬仰修羅盟的,她們在上流圈子內又都是舉足輕重的,所以逢人便說起這事,導致整個京都都在傳頌。”
“這些都是你們的功勞,等金修宸回來,我會讓他給你們封賞的。”彭墨說完挑了挑眉毛,見司月一臉不解,又道:“你和千麵的婚事還要一直拖著嗎?”
司月臉頰一紅,撇嘴嘟囔兩句,抬腳出了門,惹得彭墨輕笑不止。
皇上未昏迷前,朝中分為晉王黨和寧王黨,而現在,百官看著監國的哲王,一時間都不適應。
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真的懂朝政嗎?
隻怕連字都認不全吧?
擁有這樣輕視看法的不止一官,所以哲王監國的第一日,並不順利。
彭墨知道後,冷笑一聲,找出了許久不曾用過的賬冊。
深夜,修羅盟再次出動,飛雪似的紙片落入了京都曾經受賄過官員的書案上。
最黑暗的手段永遠是最直接有效的,第二日,朝堂之上十分的順利。
哲王有些詫異,但卻無法向任何人發問。
接連幾日下來,哲王在皇後和內閣輔臣的幫助下已經對朝中的各項事務有了簡單的了解。
而皇上沒有再醒過來,青鳥和禦醫都表示無能為力,眾人都漸漸的接受了這個現實,隻等著皇上咽氣罷了。
所以,寧王下獄,晉王被斬,哲王監國的事情剛剛平息,冊立太子的事情又讓京都沸騰了起來。
皇家僅存的皇子隻有恭王和哲王。
這兩個人對比起來,自然恭王更勝一籌。
畢竟恭王是皇家悉心培育出來的,而哲王幼年說是放養都不為過,啟蒙,見識,談吐,修養和出身都是比不上任何一個皇子的。
更重要的是,恭王是庶長子。
皇後隻育有一個公主,所有的皇子都是庶出,但恭王好歹還帶了一個“長”不是?
齊木將朝堂上的消息告訴了彭墨,皺眉問:“王妃,這件事情該怎樣操作?”
“靜觀其變。”彭墨隻扔下這四個字便繼續去看書了。
齊木和流螢對視一眼,都是不明所以,卻又不敢去問。
彭墨看二人欲言又止的模樣,歎了口氣道:“一,恭王不願做皇帝這是眾所周知的。二,你們以為修羅盟那些信是白送出的?廟堂上那群人精知道怎麼站隊,你們就別操心了。”
這皇位隻能是金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