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六章 武邑侯(2 / 2)

彭墨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武邑侯抬頭看去,茶樓門檻外,站著一個十分瘦小,風帽掩蓋著半張臉的男子。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他並未全部走進來,茶樓內的光亮不足以將他照的分明,武邑侯眯了眯眼,定睛看著。

他的頭微微轉動,眼睛似是看向櫃台後的掌櫃和小二。

武邑侯頓時醒悟,忙讓管家帶著掌櫃和小二去後院。

大堂內隻剩下武邑侯一人,司月偏身走進來,一揚手,便將大堂內的幾盞燈燭給打滅了。

武邑侯故作鎮定的看了看桌角唯一一盞亮著的燈燭,又看了看走進來的三個男子,開口道:“是閣下邀我前來的?”話語十分的平靜,隻是放在膝上的手卻暗暗的攥起來了。

在距離武邑侯五步遠的地方,彭墨停下了腳,流螢忙搬了凳子放在她背後。

彭墨坐下,風帽下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武邑侯的方向。

他坐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渾身撒發出的壓迫感讓武邑侯皺起了眉。

戰場多年,官場多年,還從沒有人給他這種威壓!

就連逝去的國王和現任的國王都不曾有!

掩下心驚,他再次開口問:“是閣下邀我前來的?”說著他掏出了懷中的兩張粗紙。

彭墨目光落在紙上,點了點頭,開口道:“是。”

武邑侯瞪大了眼,這...她竟是...是一個女子!

但也隻是一瞬,他就收起了震驚,再一次看向了紙上的圖紋,道:“不知閣下有何意圖?”

彭墨很滿意武邑侯的泰然自若,笑了笑道:“自然是救你最想救的人!”

武邑侯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一雙眼睛栩栩發亮的盯著彭墨,舌頭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小心又希翼的問:“你有辦法?”

自從武王失勢入獄,他第一時間想盡了辦法營救,可莊王對他的打壓,讓他成了被剪了翅膀的老鷹,被關在牢籠中的猛獸,空有心而力不足。

“當然!”彭墨靜靜看著武邑侯興奮的樣子,將心底僅剩的一絲懷疑放下,至少他不是莊王的人!

含笑緩聲道:“就看侯爺有沒有膽量跟著我一起做這件大事了!”現在隻需要說服他,她就能救出三哥了!

“我...。”武邑侯一頓,眸中的光亮滅了大半,若要強行救出武王,那就要頂著叛亂的名頭。

彭墨對於武邑侯的躊躇並不意外,譏諷一笑問:“武邑侯府被打壓的滋味,侯爺還沒嚐夠嗎?”

“莊王這貓捉老鼠的遊戲什麼時候會厭倦呢?那個時候,侯爺猜,莊王會對你們下死手嗎?”

“侯爺還沒坐過牢吧?牢中的武王真的是太淒慘了!”

細柔的嗓音,飛快的語速,帶著步步緊逼的壓迫感。

武邑侯臉色鐵青,額角的青筋暴起,他捏著拳低吼道:“不要再說了。”

彭墨噤聲,紅唇微勾,一臉的誌在必得!

緩了口氣,武邑侯沉聲道:“可以說說你的計劃嗎!”

“亂中取勝!”彭墨回答的言簡意賅。

武邑侯聽後眸光明暗不定,默了片刻,皺眉道:“我不明白,還請閣下明示。”

眼前這個女子值得信任嗎?想著,他目光落在粗紙上的圖紋上,武王能將玉佩托付的人,應該是可以信任的吧!

彭墨並不認為武邑侯沒有聽明白,隻怕是裝作沒聽明白吧!

知道他心中對她還有懷疑,也是想看清楚這件事情的輸贏幾率。

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她轉而道:“侯爺覺得現在的國王怎麼樣?”

武邑侯皺眉:“殘暴,疑心太重。”

“是啊,端看這一年來的血流成河,就知道莊王有多麼殘暴噬血了!”看著武邑侯變了神色,彭墨含笑又問:“那侯爺覺得現在的朝廷怎麼樣?”

“表麵凝合,實則四分五裂。”武邑侯說著向她看過去,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彭墨頓悟般非常誇張的道:“原來武邑侯現在過得是膽戰心驚又沒有希望的生活啊!”

武邑侯臉色白了白,蠕喏著嘴唇,艱難道:“是。”

事到如今還在遲疑什麼?想活命,武王是唯一的希望!

彭墨滿意點頭,將心中盤旋已久的話問了出來:“朝廷,若讓你撬一個口子出來,你能做到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彭墨的眼神亮了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武邑侯。

這是她能不能救出三哥他們的關鍵!

武邑侯眸中湧起暗流,眯著眼問:“什麼意思!”

彭墨微微探身,音色低沉:“咱們要用兵!”若要行動,暗衛可用,但不能全用!

所以,這就需要武邑侯去找兵來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