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門的守衛軍賈擎是我的舊友,莊王登基後,將他從軍中調去做了守門的小將,他對此懷恨在心,我找到他很容易就說服了。”在她麵前,武邑侯能做的就是跟上她思考和做事的速度。
西門?很好,與暗道是相反的兩個方向,這樣一來他們更安全了!彭墨按耐住心中的欣喜,點頭道:“那就從西城門走,城外五十裏處彙合。”
“這是腰牌,閣下請收好。”武邑侯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塊方形刻猛虎的腰牌:“到了西城門下,隻要亮出這個腰牌,賈擎就會明白的。”
彭墨側目看了眼司月。後者會意上前接了腰牌,收在懷中。
“子時整,我聽侯爺的動靜行事,救出武王後,我會命人放煙花棒,屆時,侯爺即可撤退。”
“是。”武邑侯點頭,目送著彭墨離開,他忙出了茶樓,直奔侯府。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亥時,各暗衛已就位。
彭墨沒有去天牢外,而是等在了通往暗道的必經之路上,距離天牢隻有半刻鍾的路程。
亥時一刻,二刻...亥時末...。
流螢看著彭墨的背影,上前低聲道:“主子,子時了!”
彭墨點頭,清靈的水眸轉動,望向南燕皇城的方向。
心中默默念叨,武邑侯,你可千萬要爭氣些!
因著齊木數十次的劫獄,天牢的防禦本就增強了許多,這次若還不能成功,那莊王一定會再次加派人手的!
那個時候,再想要劫獄,可就是難於上青天了!
另一邊,巍峨的皇城邊,數十支近百人的小分隊隱藏在四周房舍,河流下,樹枝上。
冷寂的夜裏透著蠢蠢欲動,等著子時到來的一刻。
武邑侯抬頭看了眼,皎白的月亮掛在天上,陰冷的氣溫讓他咬了咬牙,手高高揚起,重重落下。
隨著他落手的一刻,雨點般的箭矢直射皇城。
紅漆宮門頓時成了刺蝟,城牆內響起一陣騷動。
火把亮起,城門樓上開始陸續增兵。
箭矢又再一次射出去,毫不留情的釘在城牆上和城牆上的士兵身上。
被射中的人翻落掉下城樓,沉寂的夜色裏,殺機四伏,血腥味溢了出來。
“主子,已經動手了。”流螢聽著皇城方向的動靜,低低叫了出來。
彭墨點頭,鬥篷下的手緊緊的絞在一起,她深深的吸氣,眸光漸漸深邃起來。
皇城距離天牢很近,天牢外的侍衛看到皇城被攻,一定會支援。
反之,若是被察覺天牢才是此夜行動的主要目的,那麼從皇城派兵去天牢,也是非常迅速的!
所以,司月和章澤行動的過程必須縮短在一盞茶之內。
流螢看著彭墨凝重的神色,低聲寬慰道:“主子,都是快馬,隻要人救出天牢,從這裏到達暗道,兩刻鍾都用不到,武邑侯那邊會堅持半個時辰,時間上咱們很充分。”
彭墨沒有應聲,她屏息凝神聽著隔著空蕩的街道遙遠傳入耳中的刀劍碰撞聲。
司月他們行動了!
拳頭捏的越發的緊,櫻唇緊抿,成了一條繃緊的直線,黛眉微微蹙起,包含著緊張和擔憂。
看著彭墨的樣子,流螢也緊張起來。
他們這次行動極其迅速,調查,走訪,製定計劃,實施行動隻用了兩日。
這其中必定是有漏洞破綻的,所以他們製勝的法寶就是趁其不備和時間。
皇城下的火光冒了起來,燃亮了半邊天,隔著重重房舍彭墨都能感到殺氣和炙熱。
焦急的等待中度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彭墨的眼睛緊緊盯著天牢的方向,漆黑又沉寂的夜色似要將人吞沒,她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噠噠噠”長街上終於響起了清脆的馬蹄聲。
流螢激動的跳起來:“主子,一定是他們,他們成功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這一刻,彭墨怕極了,她怕看到不是她想要的。
清冷的月色下,司月率先出現在視野中。
彭墨笑了起來,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這才發覺,後背竟然沁出了一層冷汗。
司月騎著馬率先來到彭墨藏身的地點,道:“王妃,事成了!”
彭墨抬手抹掉臉上的淚,點頭道:“快走。”說著翻身上馬。
“墨兒。”彭昊在彭墨身邊勒馬,驚起的看著馬背上的彭墨。
夜色中,她看不清彭昊的樣子,更看不清他傷在了哪裏,隻是他的聲音一向爽朗,此時卻帶著虛弱,紅了眼她低應了聲:“三哥。”
“在那個方位,快追!”身後傳來了呼喝聲,眾人扭頭看去,隻見火把照亮了長街,延綿很遠,似是火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