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彭碩冷笑道:“楊大人,這新鮮的血腥味陣陣飄來,你說這裏空置了很久?”說著頓了頓,看著幾人的神色又道:“還是說這裏有什麼貓膩?值得讓楊大人說謊?”
左一看了眼楊嚴,眼神詢問著。
楊嚴轉了轉眼珠,睨著彭碩笑了起來,諷道:“將軍這是轉移話題不成?咱們在說刺客的事情,您卻說什麼血腥味?哪裏有血腥味,我沒聞到!”
這血腥味興許是受傷刺客傳出來的,也值得彭碩大驚小怪,他和刺客之間一定有牽扯!
左一忙附和:“下官也沒聞到!”
彭碩也不在意,十分好說話的說:“那好,咱們就繼續說刺客的事情!”
楊嚴看了看彭碩,又看了眼深邃黑暗的鐵門內,忽的含笑開口:“眾所皆知,彭將軍武藝高強,蔽府的這些府兵實在不堪,對付一個刺客就忙成了這般模樣,所以,下官有個不情之請!”
彭碩很是明白彭碩的後半句話是什麼,冷冷一笑,道:“既是不情就別請了!”
左一也第一時間懂得了楊嚴的意思,忙開口道:“將軍還是聽一聽楊大人的話吧。”
彭碩沒說話,霜雪般的眼睛看向了楊嚴。
楊嚴有些心虛膽寒,但還是強硬著揖手,開口道:“還請將軍替蔽府抓了這個棘手的刺客,下官一定感激不盡。”
左一奉承道:“是啊,將軍武藝不俗,區區刺客定然不在話下。”
“看來楊大人和左大人心意很是相通啊!”彭碩笑了笑,隨意走到鐵門前,眼睛看著內裏,開了口道:“既然如此,我就接下這請求,不過,也勞煩楊大人和左大人一起陪同進去吧。”
“這...?”左一躊躇起來,若是進了內裏,彭碩依著心中的憎恨,對他們二人動了手,反將罪名扣在了刺客頭上,該怎麼辦?
左一心中的想法正是楊嚴的想法,也是猶豫起來。
“怎麼?二位大人不敢?”彭碩語帶譏笑,說完看向一眾府兵,再次開口道:“說實話,這內裏的凶險一切未知,你們害怕也屬正常。”
左一又羞又愧的點頭。
楊嚴沒說話,而是疑惑的看著彭碩,不知怎的,他總覺得今日的彭碩有些異樣,這種種做派根本不是他往日的作風!
“就挑選十個武藝精湛的府兵,陪著咱們一同進去,如何?”
彭碩的話落,楊嚴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若是進入牢獄裏麵,趁著彭碩和刺客惡鬥之際,他背後做些手腳,然後將殺害將軍的罪名扣在刺客頭上?
屆時,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好,就依將軍所說。”楊嚴利落答應,說完看向府兵隊長,吩咐道:“挑選十個精練的人隨我進去。”
府兵隊長頜首答應,快速挑選了十個人帶到了楊嚴麵前。
楊嚴眼帶詢問的看向彭碩。彭碩笑道:“既然是精心挑選的,定然差不了。”
這就是答應了,楊嚴忙讓人預備火把,準備進去。
彭碩帶頭,徑直走了進去,內裏的環境很糟糕,腳下鼠蟲亂竄,他循著血腥味一直走,終於在一閃廢舊的牢房前止了步。
“這裏的血腥味很濃鬱,大家小心。”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就聽見身後是抽刀拔劍的聲音。
他倒不害怕楊嚴現在動殺機,因為刺客還未除!
“這刺客縮在了牢室內不成?”左一說著拿著火把向前探了探,果然看到牢室一角縮著一團陰影。
楊嚴疑惑起來,這刺客會這樣傻嗎?自斷後路?
“以防有詐。”彭碩說完就拉開了牢室的門,抽出佩劍,腳步謹慎的向內走。
腳下是沾染了鮮血的稻草,他目光冷萃渾身的戾氣讓人不敢忽視。
火把的照耀下,那一團陰影抬起了頭,混亂髒汙的臉龐讓彭碩定睛,旋即紅了眼,他悠然轉身,怒目瞪著楊嚴,厲聲質問:“楊嚴,這就是你說的刺客!”
“將軍....啊!這不是...這不是...不可能的!”楊嚴剛想反問,就看到彭碩微微側開了身,那角落裏的人就與他看了個對眼。
這一下,嚇得他險些丟了三魂七魄!
彭昊怎麼會在這裏?
左一的驚訝不亞於楊嚴,他哆嗦著手捂住了嘴,這才沒有發出失聲的尖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楊嚴不是說彭昊被帶去了南燕國,怎麼會在楊府裏?還...還這樣一副身受重傷將死的模樣?
難道一直以來都是楊嚴的謊言?
現在怎麼辦?他看著彭碩噬血的雙眼,一顆心好似掉進了無底洞內。
這下,人贓並獲,他...彭碩不會放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