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柔嘉甩著手中的鹿皮小鞭,暗蹬一眼金修宸,她這個九皇叔什麼都好,就是慣會招蜂引蝶!
也就是彭墨脾氣好,換了她,早就出手了!
“就是這樣靜悄悄的才能看好戲呢。”說著睨向姚若蘭,諷刺笑問:“姚小姐這是怎麼了?臉都白了。”
姚若蘭不敢惹怒金柔嘉,看著她手中的鞭子,心中陣陣惶恐,諾諾不知如何應答。
她以為指證彭墨跋扈小氣,就能改變所有人對彭墨的看法,特別是金修宸的,誰成想,他們都很信任彭墨的樣子,反倒是自己落了個裏外不是人。
小豆子心頭氣不過,車倒豆子般的講了事情的經過,最後還抱不平的說了句:“姚小姐太不知好歹,我們郡主將你作為貴客,唯恐怠慢了你,你卻好,在這大庭廣眾的誣陷我們郡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郡主的心有多麼惡毒呢!”
恭王妃聽得冷笑:“這樣一聽,可真是一條喂不熟的白眼狼呢。”
姚若蘭臉色白中夾雜了紅紫,她擺著手惶恐解釋道:“郡主誤會了,我...我隻是受了驚嚇,一時胡亂言語,郡主一定能體恤我的,對不對?”
看她這嬌弱可憐的模樣,若自己說不能體恤,簡直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了。彭墨抿唇輕笑,剛欲開口,就聽金修宸微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既然錯了,那就道歉,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郡主仁善,不與你計較,但你可要認為所有人都這樣好脾氣!”
“我...。”姚若蘭心頭好似被重拳錘了,酸疼酸疼的,眼淚欶欶的掉了下來,她望著金修宸,委屈道:“是...小女說錯了,王爺莫怪。”
金修宸輕哼一聲,糾正道:“姚小姐該道歉的對象是墨兒。”
墨兒?姚若蘭心頭一刺,這麼親昵的稱呼!她狠狠的瞪著彭墨,一字一句道:“我錯了,郡主大人大量,莫要再怪罪了。”
彭墨輕盈淺笑,淡淡道:“姚小姐多想了,我不曾怪罪,你也不必道歉。”說著看向金修宸:“殿下息怒,隻是小插曲罷了。”今日可是有目的而來的,不能因為這件小事給攪和了。
恭王妃一直以來並不願與彭墨多做深交,其一,因為將軍府是個漩渦,她家王爺沒有打算爭那位子,他們恭王府就需要避嫌。
其二,作為女性,她覺得彭墨太好看了,這樣的絕色女子隻怕會是禍水。
其三,太後和金柔嘉都非常看重彭墨,她以前認為是彭墨太善於迎合,故而她不喜。
可今日一看,彭墨的氣量和容忍都是常人所不能比的,心中對其大大改觀,暗暗被她的做派折服。
這小丫頭又要息事寧人!金修宸看她一眼,她低垂著眉眼,嘴角帶著淺笑,麵上沒有一絲慍色,整個人都說不出的恬靜,他看著看著就平息了心中的氣怒,笑了笑道:“既然墨兒開了口,那本王就不做計較了。”說著側目掃向姚若蘭,目光淩厲冰冷,好似含著萬千利刃般。
周身籠罩了巨大的威勢,姚若蘭的身體狠狠的一抖,雙膝一軟險些跪地,她忙垂下眼睛,不敢再去看金修宸一眼。
恭王妃暗暗鬆了口氣,看金修宸這樣子就知道非常寶貝彭墨了,她還真怕今日會血灑恭王府門前,雖然姚若蘭這個人死不足惜,但若是死在自家門前也是不吉利的。
此刻風平浪靜,她不禁感激彭墨,含笑拉住了她的手,道:“門外日頭太大,咱們進去吧。”
“是。”彭墨跟著恭王妃往府裏去。
金柔嘉不喜的看了眼姚若蘭,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甩了個鞭花,冷哼一聲警告道:“在本公主麵前少作妖,不然姚老的麵子可蓋不住你犯的事!”說完不看她搖搖欲墜的模樣,快步追上了恭王妃和彭墨。
金修宸讚賞的看了眼金柔嘉,這句話說得極好!
姚若蘭被他們排斥的做派深深的刺激了,心頭溢滿了恨,她捏緊了拳頭,瞅著恭王府的匾額,暗自發誓:總有一日,欺負她,看輕她的人,她要一一處死!
吸了口氣,緩步往府裏走去。
若換了以前任何時候她都可能落荒而逃,但今日,她不能逃!
進了府,恭王妃笑問金修宸:“九皇叔,你侄子此時不在府中,侄媳婦已經派人去找了,皇叔是在書房稍等會兒,還是與我們一起喝會茶?”
“你們要在哪裏喝茶?”說著看了看四周,右手邊不遠處有一處涼亭,緊挨著荷花池,亭子裏擺了茶點,清風吹過輕紗帷幔,倒是愜意的很。
“就在芙蓉亭。”恭王妃指了指荷花池旁的亭子。
金修宸笑著道:“我若去了你們該拘束了。也不去書房等了,我瞧著這閣樓風景就不錯,就在這等吧。”說著指了指正前方的三層閣樓。
“是,侄媳婦這就準備茶點,怠慢之處皇叔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