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金修宸直視著金哲的眼睛,道:“解藥隻有恭王手裏才有,而慧寧郡主能等的時間隻有三日!若三日後無無解藥,那她必死無疑。”
言外之意,他沒有說謊的理由,更沒有說謊的時間。
金哲心中還在質疑金修宸話中的真假,以及他與恭王妃母女暴死的關聯,乍然聽到彭墨隻有三日可等,登時心下慌亂起來,皺眉道:“皇叔可知是何毒?”
“睡美人。”金修宸又將這毒的毒性和製毒解毒方法說了。
太後低歎一聲,道了聲菩薩保佑。
金修宸心急如焚,沒空和他們玩禪機,道:“皇上,為今之計應立即將恭王羈押,審問出解藥的下落。”
金哲皺眉,收押審問是必然的,隻是……。
這件事情涉及的人都不是普通百姓,朝廷派出的官員隻怕頂不住各方的壓力!
勇義候府這幾日按耐著不說,可心底卻早已經欲找到凶手除之後快。
再有將軍府,彭昊可不是好脾氣的人,而且非常的愛護彭墨,出了這事,怎麼會饒了恭王?
恭王未犯事前是親王,入了獄那就是階下囚,萬一還沒查出經過和動機,人就被弄死了,他怎麼對外交代?
還有,那些個大臣,隻怕恭王還不看在眼裏,到時候問不出解藥,彭墨可就藥石無醫了。
現在放眼大庸,最適合審問恭王的人隻怕也隻有長了他們一個輩分的金修宸了。
半個時辰後,金修宸帶著聖旨趕往恭王府。
有禦林軍在,恭王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他也深知這一點,非常配合的束手就擒。
滿院的白幡,以及那正廳內的一大一小的棺材,金修宸看的刺目。
他側目,眸沉如水的望著恭王,冷聲道:“你竟然如此狠心。”
寧願舍棄妻女,也不願意給出解藥。
殊不知,他這樣的堅持毫無意義。
將軍府已經知道真正的凶手,這件事情與皇室無關,又怎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犯上?
他明知陰謀不能得逞,卻還是執迷不悟,實在可恨!
恭王被禦林軍轄持,聽聞這句話,眸光冷的似是萬年不化的冰種,他抬頭看著金修宸,嗤笑道: “金家的人從來沒有的便是仁愛之心。”
說他狠心,誰有對他仁慈過?
這件事情已經事發,他死後,妻女怎會安樂?倒不如一起去了,一了百了。
恭王入了獄,嚴加逼問了一日一夜,還是沒有說出解藥的下落。
金修宸坐在榻邊,手邊的小幾上放著水盆,他手中拿著一塊棉布帕子,細細的給她擦著臉和手。
往日瑩潤白皙的肌膚此時透著一層烏沉的青色。
青鳥說這是毒素侵蝕身體的表現。
還有兩日……。
看著塌上的人,他低低道:“墨兒,事到如今,我必須鋌而走險了。”
恭王妃和金元若的喪事交給了禮部,一切從簡。
徐禦醫身為醫者卻沒有仁心,毒害郡主,判了秋後斬首。
三族內,不論男女老幼,全部流放。
徐家人永不得入京,更不能為醫!
姚成本為恭王效力,其心當誅,後又懸崖勒馬,舉報有功。功過相抵,依舊放回家了。
而姚若蘭卻沒有那麼幸運了,散布謠言,蠱惑學子,性質惡劣,京兆尹趙森判了三年的監刑。
上了折子給皇上過目,準了。
晚間,金修宸來到了關押恭王的牢房內。
他穿的依舊是入獄時的喪服,隻是身上多了許多血跡。
形容枯槁,低垂著頭坐在牆角的稻草堆上。
金修宸走近幾步,在他對麵站定,環視鐵鑄的牢房,他問:“用恭王妃和元若的死,換來的就是你被困在這四方的牢籠內。”
低沉的聲音暈蕩在空曠的牢房裏,恭王的身體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金修宸看著又道:“你想做的事情已經不可能了,耗費了這麼多的心力,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等了這麼久,你甘心嗎?”
恭王終於抬起頭,紅著眼睛盯著金修宸,嘴角浮現一抹陰狠的笑意,他問:“彭墨死了嗎!”
算著時間,該死了吧!
金修宸黑亮的瞳仁緊縮了縮,他向前兩步,蹲下身,看著他低聲道:“給我解藥,我幫你!”
恭王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看來,彭墨還沒死!”
不過,應該快死了,不然,金修宸也不會發瘋!
“給我解藥,我幫你顛覆大庸,幫你殺盡皇室內所有人!” 金修宸再次開口,眉宇間透著冷冽的堅韌。
恭王聽著冷哼,蔑聲道:“沒有你,我照樣可以!”
“嗬,指望金文和嗎?”金修宸嘲諷道:“你入獄的那天,金文和就以意圖謀害太後和長公主的名義關入了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