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太不對了——
唐琛坐在會議室的巨大辦公桌後,一邊聽著上司的發言,一邊不斷的斜視著身邊的甯願。
從會議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鍾頭了,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甯願也已經發呆足足有兩個鍾頭了。
她這究竟是怎麼了?心不在焉,注意力不集中,視線始終落在自己麵前的那份攤開的報告上,可是,卻沒有向後翻過一頁,就隻是定定的集中在“某一點”上。
——很明顯,她一直都在神遊。
唐琛看了一下那坐在會議桌頂端的上司邢衝,見他似乎還並沒有發覺甯願此刻的異樣,於是,他將椅子向前微動了動,靠近了甯願的座位,然後身體前傾貼近她,說道——
“甯願,正在開會呢,想什麼呢你?”唐琛心裏一直都在泛著琢磨,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甯願。他直覺的認為——甯願今天之所以會如此的“異常”,一定是跟昨晚她參加的那場“銳集團”舉辦的慈善晚會脫離不了關係!
可是,具體又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呢?!唐琛實在看不出,也想不透。
從他與甯願成為工作夥伴開始,到她晉升為警督之前,他們曾做了那麼多年的搭檔,朋友。可是,令他汗顏的是,他似乎從來都未曾摸透過她的真正想法。她也從來都沒有給他任何“靠近”與“了解”的機會。
甯願始終都是一副“冷麵”示人,從不輕易對誰敞開自己的心扉接納除了工作以外的任何事物與感情。當然也包括唐琛的“心意”。
“嗯?”甯願聽到了唐琛的輕喚,像是突然緩回神般的愣了一下,接著很快便又恢複了正常。隻是,她的眼裏卻是閃過了一抹貌似尷尬的情緒。
——她也發覺了自己剛才的走神。
“你在想些什麼?”唐琛見甯願沒有具體回應自己,不死心的又輕聲問了一遍。
“沒什麼。”甯願快速又淡然的回答了他,然後轉開視線瞥了那坐在會議桌頂端的上司一眼,接著便又收回視線聚精會神的看起了麵前的這份報告。
可是,很快的,她的那股強大的“自控能力”便再次的蕩然無存,她不自禁的就又想起了昨晚自己所經曆的那一切。
——那令她一夜都沒有合上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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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本先生上午派人打過電話,說是已經定了位置,希望晚上‘兩家人’可以見個麵,一同吃頓飯。老爺子那邊單方麵的似乎已經同意了,那麼,銳爺,您的意思是——”洛印恭敬的站在書房內的沙發旁,看著那坐在沙發裏,手中端著酒杯,滿麵沉默的殷銳,一五一十的對他報告著。
“既然老爺子已經表示同意,那還來問我幹什麼?”殷銳淡淡開口,今天的他,看起來像是有點狀態不佳的樣子。
“那麼也就是說,您會出席晚餐——?”洛印這句像是再次確定的話,使得殷銳緩慢的抬起了頭,看向他。
“洛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殷銳看著得力部下那一臉的認真,忍不住開口調侃他,隻是,他此時的眼裏,卻是沒有一點的笑意。乍看來,倒像是他在“責怪”洛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