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栆晃?(1 / 2)

靜默的會議室內,到處彌漫著一股“超冷低氣壓”,所有在座的人都是屏著呼吸,低著頭,豎著耳朵靜靜的關注著狹長會議桌頂端所坐著的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而此刻,那會議桌的頂端——斜斜的正靠坐在寬大皮質沙發椅中的殷銳,單手拄著臉頰,歪著頭,正在以一種充滿冷然與犀利的斜睨眼神來來回回的巡視著坐在會議桌兩側的部下們。看著他們那猶如“見了貓的耗子”一般的畏縮神態,殷銳的雙眼不自禁的微眯了起來,眼神更加幽暗危險。

“怎麼——都啞巴了?!誰可以來總結一下,為什麼這期供貨額度不及前一期的三分之二?!”許久之後,殷銳突然開口,在冰冷的氣氛中擲下了這麼一句話。而很明顯的,他看到了全數部下,幾乎在他開口的瞬間,都微顫了一下身體。

可是,沒有人敢接話。靜默——依舊是滿室靜默。

“徐川,你來跟我說說,柬埔寨這一期的交貨市場,是怎麼被越南地頭蛇搶去的——嗯——?!”殷銳見沒人敢搭話,便開始“點名”。

“呃——銳,銳爺——那個——”這個很不幸的叫做“徐川”的男人,一聽殷銳在叫著他的名字,頓時便神色一震,然後,豆大的汗珠就從他的額際滑落了下來。

“銳爺——他,他們這次很不講究道義規矩,先,先——跟收獲人取得了聯係,供貨的報價比我們的價錢還低一些——”徐川戰戰兢兢,結結巴巴的對著殷銳解釋著,雙眼卻是一直充滿驚惶的看著桌麵,不敢與殷銳的視線對上半分。

“哦?如此說來,他們還真的是很不‘上道’嗬——居然敢搶我殷銳的市場——”殷銳此刻突然發出了一抹輕笑,可這抹笑容卻是轉瞬即逝,驀地,他的眼中便一閃而過一抹精銳的狠絕——

“不過——”殷銳動了動身子,將那一直擱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臂,轉為支在了桌麵上,身體向前傾,視線依舊一瞬不瞬的死死盯著徐川,“不過,徐川,我可否再請教你——那些‘不講究道義規矩’的人,又是怎樣的在事先就得知我們的報價了呢——?!”

“呃——!!”當殷銳這句貌似輕鬆的疑問逸出唇邊的時候,那個徐川,臉上立刻便閃過一絲極度驚惶與懊惱的神色。

“我——我——”他支支吾吾的還想說什麼,可是,想來想去,似乎自己剛剛那個“口誤”,都已經是無法再挽回了。

“徐川,你跟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彼此都是相互了解的。我知道,你有一家老小十來口要養,確實不易——可是,我又自認為我一向是待你不薄的,對吧?”殷銳此時改變了凜冽的口氣,似是開始“語重心長”了起來,他看著徐川,這樣緩聲問道。

“是,是的,銳爺,是的——”徐川一邊擦著額上的汗水,一邊連連點頭忙不迭回應。

“而對於你為了錢出賣我們供貨報價信息這件事——我早就已經知道了。你想要隱瞞與推脫,也是沒有用的——”殷銳依舊輕緩的說著一些令徐川快要“崩潰”了的話。

此刻的殷銳,不論臉色還是語氣,都是叫人看不出他的內心,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又會做什麼。

“所以,基於對整體事實的考量,我決定給你一筆錢,以便可以稍稍提高一些你家人的生活水平,五十萬美金——你看怎樣?”殷銳這樣說著,一麵從旁邊的煙盒裏抽出了一隻雪茄,點燃後狠吸了一口,長長的呼出一股煙霧,然後又在繚繞之中看著那個徐川。

而徐川聞言,臉色頓時便浮現出了一抹愕然與驚異,他這時才終於敢抬起頭看向了殷銳,眼裏有著深深的疑惑與不信。

“怎樣——?徐川,五十萬——夠不夠?”殷銳微微一笑,再次問道。

“呃——夠,夠了——銳爺——夠了——”徐川雖是不知道這殷銳究竟是在賣著什麼關子,可是依舊開口回答了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