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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向甯願房間的一路上,殷銳的心都在止不住的劇烈狂跳,那雙從來不會顯露出內心情感的幽深眸子,早已是滿滿布上了濃厚的擔憂。

甯願——甯願——

此刻他的腦中空白一片,心裏幾乎已經浮現不出任何其它的想法,唯有不斷出現著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而當殷銳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甯願的房間,推開那道令他倍感沉重的房門踏進屋內,見著此時早已到位了的,正在為甯願檢查包紮著傷勢的醫生,護士,以及那站立於一旁沉默等待著的洛印時,他這才發覺,不知何時,自己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麼樣?”殷銳強迫著自己做出冷靜的狀態,可他似乎一直都能聽得見內心的那份貌似恐懼的狂跳。

“銳爺。”那醫生見到殷銳走進來,先是恭敬的對他打了聲招呼,然後才說道,“因為割脈的工具不算鋒利,傷口並不是很深。”醫生這話讓殷銳那顆高懸又顫抖著的心,終於是稍微緩和又平穩了一些。

他慢慢靠近床邊,見著那緊閉雙眼的甯願,滿麵虛弱的蒼白不堪,嘴唇已然沒有一絲血色,了無生氣的模樣。

他的心,隻感狠狠的一揪!!

“不過因為流血的時間較長,甯小姐身體受創的程度很大,目前還非常虛弱,可以說依舊存在著一些危險性。”醫生這後補上的一句,令殷銳的那顆原本就不好過的心,更像是被什麼尖利的東西狠狠的戳了一下。

撕扯般的疼痛四溢蔓延。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甯願,見她緊閉著雙眼,很顯然仍是處於意識不明的昏厥狀態。雙拳不自覺便緊握了起來,像是在心中做著什麼艱難的矛盾抉擇。

——他想靠近她,想要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溫柔的輕聲撫慰,他想對她說,看著如此模樣的她,他的心很痛,真的很痛。可是此情此景,他那雙手卻又像是不聽使喚一般,愣生生的一直垂在身體兩側,猶如懸掛著千斤重擔,根本無法使出力道抬起一絲一毫。

甯願。

殷銳就這樣一邊在心底默念著甯願的名字,一邊看著這近在咫尺的虛弱容顏,心裏止不住的發痛發酸,卻是始終無能為力。

“她大概會在什麼時候醒過來?”殷銳像是找不到了自己的聲音,每一個字都說得艱澀不已。

“唔——這個很難說,不過我想最遲大概不會超過傍晚時分吧。”醫生如此下著結論,然後又抬手開始調整起了甯願那輸液瓶下藥物滴落的頻率,弄好一切後,他又走到了殷銳的身邊,充滿敬畏的說,“銳爺,請您放心,甯小姐不會有什麼大礙,我們會留在這裏悉心觀察。會盡量避免產生任何閃失的。”

殷銳無言的點了點頭。視線一直沒有離開甯願的那張臉。緊抿的雙唇透漏出了他此刻那股複雜的心緒。

“那麼,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出去了。”醫生說完,就帶著一旁的小護士走出了這間屋子。

洛印對著殷銳微一點頭,隨即也想跟著出去,可殷銳卻是突然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