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瑾之忍笑,把她拉進懷裏,往她頭頂用力揉了幾下,“你有一百零一條命,放心活,活成老妖精。”
喬以嫿有些心塞,憑什麼叫她老妖精?
“你才老。”她推開厲瑾之的手,又拿起了剪刀,準備拆紗布。
真的太不方便了。
“說了不許拆,今晚不能拆。”厲瑾之摁住她的手腕,低聲說道。
“隻是幾個水泡而已,幹嗎弄成這樣!”喬以嫿晃了晃手指,好笑地說道:“砍我幾刀我還能動呢!我沒那麼嬌氣。”
“嬌氣挺好的,為什麼不嬌氣?”厲瑾之把她的手往兩邊摁,俯過去吻她。
喬以嫿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微張著嘴唇,等他過來。
她真的挺喜歡厲瑾之親吻她的感覺,以前看報道說,接吻能治病,能讓人身體健康。當時覺得專家胡說八道,腦子進了水。現在她卻覺得挺對的!和喜歡的人親吻,真的能治病。最起碼能治抑鬱症、孤獨症、狂躁症、低血壓……
還能補鐵補鈣補充各種維生素……
她輕喘著,主動去回應他。
安禦君說過的呀,女人要溫柔熱情。她此刻就在溫柔熱情地回應她喜歡的厲先生。
他真的很好,很讓她喜歡。
她喜歡他親吻她的時候,喜歡他擁抱她的時候,喜歡他把她當成寶貝,喜歡他讓她撒嬌,喜歡他就這樣陪著她。
喬以嫿很害怕孤獨,那種無邊無際的淒冷無助的感覺,讓她恐懼。她渴望有這樣的人,消除她的孤獨。
這個人現在來了,他叫厲瑾之。
她的人生原本如同一片冷海,此時被厲瑾之投入了無數枚燃燒彈,整片海都沸騰了。
“厲瑾之……”她長睫輕顫,靠進他的懷裏,軟軟輕輕地說了一句:“抱緊點。”
厲瑾之緊緊地把她鎖進懷裏,用很大的力氣,一直摁著她。
但願從此地老天荒,再不鬆開手。
叮咚……
送餐的來了,博晶主廚親手做的晚餐,三菜一湯。
喬以嫿用纏著紗布的胡蘿卜手,笨拙地拿筷子。她真想拆掉紗布,但是看著上麵的字,又有些舍不得。於是在他的要求下,半推半就地任由紗布留在手指上。
“張嘴。”厲瑾之夾青菜喂她,眉眼含笑。
喬以嫿撇嘴角,但還是乖乖地張嘴了。
這不就是在喂兔子嗎,也不知道喂口肉給她吃。
喬以嫿之前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像個傻兔子一樣,任他擺布的,那樣她會覺得自己二,覺得自己蠢,覺得自己像個廢物,和別的撒嬌賣萌的女人沒啥區別。但現在她的頭暈暈的,隻怕他讓她光!溜溜地跳舞,她也會願意。
她已被從天而降的 愛情衝昏頭腦,分不清東南西北。
小餐桌,桌子一頭擺著一隻水晶花瓶,裏麵一把小彩菊。餐布是淡色格子的,餐具是白瓷。屋裏燈光明亮,屋外星辰漸升。
喬以嫿最期待的生活,悄無聲息地到來了。
晚上,厲瑾之沒有走,喬以嫿在浴室清洗的時候,心裏略有些緊張。這浴室的門是關緊呢,還是不關緊呢?最後不僅關緊了,洗澡的速度也快得驚人,三分鍾完事,以至於厲瑾之以為她沒洗。
可是,晚上他要和她一起躺到她的床上呀!
喬以嫿越來越緊張,這算是正式同居了吧?
她假裝鎮定,不看他,也不催他走,也不問他洗不行,抱著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看。
厲瑾之是真鎮定,也是真不想走,薛正毅給他送了一隻袋子過來,裏麵有換洗衣服,有睡衣。喬以嫿用眼角餘光偷看他,他自己把西裝掛進了她的衣櫃裏,把睡袍丟到沙發上,然後拿著他的文件和他的筆記本電腦,坐去陽台的小桌前去看。
喬以嫿盤腿坐著,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
他的側臉真的很好看,線條硬朗,棱角分明,帶著一股子別人比不上的硬氣和霸氣。是因為她喜歡,所以才覺得他事事完美?就像當年她看方悅城一樣?不,還是不一樣的吧。她從未覺得方悅城霸氣,她當初喜歡方悅城,就是喜歡他站在陽光下的那股子暖勁兒,覺得一定能讓她過得暖洋洋的。沒想到方悅是冰窖,差點沒把她給凍成萬年木乃伊。
“你在看什麼?”她忍不住先問他。
“下季度工作報告。”他低聲說道,臉慢慢轉過來。
“你為什麼把工作帶到我家來?”喬以嫿故意瞪他。
厲瑾之揚揚唇角,視線回到文件上。
這算啥呢,厲瑾之和她的約會方式就是這麼奇特,跑步、工作……
難道這就是他總結出來的和女鐵人戀愛的方式?
喬以嫿又忍不住了,合上文件,跑過去蹲在他身邊,看他到底在看什麼。他到底是怎麼管理他龐大的商業王國的,他怎麼可以一個人運作那麼多不同行業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