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阿簾想要問她為何知曉自己的乳名,畢竟這個是除了祖父和幾位長輩誰都未曾叫過的,甚至是自己的皇兄,都仿佛是極其討厭自己的這個名字,一次都不肯叫她,甚至還私下裏冷待她。
剛剛說了一句開頭,阿簾忽然墜落了下去。
在平地上,阿簾卻覺得自己踩不到底。猛然間,她又來到了另一番場景,那是自己新婚的時候,金尋還握著她的手腕,而她顫抖著拿著扇子遮蓋住自己的臉。過了幾年,阿簾又重新夢到了金尋對她說過的那一句絕情的話。
但異樣的是,阿簾這時候站在了金尋的身後,她仿佛是以另外的視角看到的自己和金尋。“隻是,我不想要和公主做一世的夫妻。”
在她的印象中,那之後自己幾乎都要哭出來,一雙眼睛紅透了,把金尋看得煩躁難耐,立即就甩門而去。
隻是她夢裏的自己,忽然掙脫開了金尋的掌控,然後眼角帶笑,慢慢的把扇子放了下來。那是一張阿簾絕忘不了的麵貌,崔道冉,崔家小姐,那是在外人看來最合適金尋的當家主母。至少在她看來,崔道冉和金尋的感情,甚至比她這個夫人要更好。
阿簾沒有辦法繼續看下去了,她想要上前阻止,可是一碰到金尋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移動,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她就被捆綁在原地,呆愣的看著兩個人慢慢親近了起來,而金尋臉上的笑容,是阿簾曾經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卻沒有一次見到過的容色。
胸口仿佛是被重物壓製,她閉著眼睛不停的哭著,忽然就在某一個瞬間,她又墜落了下去。
這一次,是在驛站之中,在單於麵前。可是這一次,沒有了其他的匈奴人,隻剩單於邪魅的看著她。“公主,您覺得金尋為了您會放棄嗎?這廣闊的草原,這壯美的山河,您覺得區區一位公主,能夠拴住那個家夥的手腳嗎?”
阿簾不知道單於為何要問她這句話,之前明明就是自己在威脅他來著,下一刻她就躺在了金尋的懷裏了。
“他若是在乎我,此刻我就不會出現在驛站了。”
“是啊,原本應該風風光光的起駕回鸞的人,現在卻喬裝打扮地混在商隊之間,肯定是他根本想要借我們的手,讓公主脫胎換骨,變成另外一個人對吧?”
這是自己的想法,為何單於看了出來,阿簾心慌了起來,瞪大著眼睛看著他,“你如何會知曉?”難道金尋的謀劃被別人知曉了,還是說自己露出了什麼馬腳?
單於笑了笑,“公主,您可要知道,我是這草原上的主人,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本王,包括您的那位大都督想要將崔家抬為這天下第一大族,看來,大都督的下一步就是要停妻另娶了。公主,哦,不對,今日起,恐怕就不該稱呼您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