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你未免欺人太甚。”洪嶽慌亂地站在三樓窗口看著被團團包圍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的別墅,怒火攻心地大喊大叫,被逼入絕境的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冷靜了。

他的驚慌失措都被其他藏在別墅隱秘地方的其他弟兄看在眼裏,那聲音更是無比清晰地把恐懼傳染給了所有人。

法苓邪氣地勾起挑花眼,一霎那魅惑眾生風情萬種,連男人也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臉上還帶著一條如同蜈蚣醜陋的傷痕,這讓他多了一分陰沉駭人。

他的手指勾起一把手槍,漫不經心地放在手裏玩弄,完全沒有被戰鬥所影響。突然他的視線一凝,一枚子彈迅速飛了出去,很快就聽見了子彈射進肉體的聲音。接著一個頭上花花綠綠的身體就從別墅外的樹上砸了下來,在地上吹起一陣灰塵,同時緩緩地流出了一灘血染紅了泥土,瞬間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法克沒有責怪法苓的自作主張,而是揮手讓手下按計劃開始進攻。

這次白堂來了兩百多人,大部分都是白堂內部的精英,同時也是法克的心腹,對於法克當然是言聽計從。

兩百多人分成四路,分別從各個出口進攻,其中包括了大門,後門,暗道,法克則帶領法苓他們圍在外麵擊殺企圖逃跑的獵物。

“你別太放肆了,別忘了你的母親還在醫院裏。”法克拉著法苓蹲下身體,麵上帶著怒意,語氣中帶著警告。

捏了捏手裏的槍,法苓凝重地觀察裏麵的戰況,並不理會法克的警告。

狠狠瞪了油鹽不進的法苓一眼,法克謹慎地聽著裏邊不斷的槍聲。看到有幾個負傷的彩色頭邊拿著槍邊慌慌張張地往這裏跑過來。用眼神製止兄弟們的動作,同時按住了法苓的肩膀。

“砰,砰,砰……”槍聲驟然響起,那幾個人還沒來得及喊出“有埋伏”就已經成了屍體。

“回去我再和你算賬”法克忍住怒火,剛才這家夥居然敢試圖衝出去暴露他們,腦子真是進了漿糊了。這樣還不解氣,他用力地一腳踹在法苓的胸口上,把法苓踹到了地上。

揉了揉悶痛的胸口,法苓一聲不吭地重新蹲好,隻是眼睛澀澀的,心裏有了幾分淚意。

看著這樣的法苓,法克有點懊惱,懊惱自己對自己兄弟動手不分輕重,更加懊惱自己一時衝動。他不是不明白法苓心裏的憋屈和痛苦,可是有些光不是追逐了就會是你的,更何況蘇淺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大哥,洪嶽和洪月兒已經被我們拿下,其他人都已經殺了。”幾個小隊長的衣服上都沾滿了血,有自己人的也有敵人的,戰鬥停止的那一刻,他們立刻趕來與幫法克報道。這一次白堂的損失了七八個人,十幾個弟兄也負了傷,總而言之這次白堂大獲全勝了。

“撤,回幫”

“是,幫主!”

煙霧繚繞,吞吐中帶著隱隱頹廢的氣息,白霧模糊了他的視線,同時為法苓添了一分神秘感。他輕輕地靠著牆上,淩亂的碎發有著濕潤,瘦削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麵上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在想什麼?”伸手從法苓手中搶過打火機,法克點燃了嘴裏叼著的煙,緩緩地吐納著。今天的酒吧不營業,空空的看起來有點蕭瑟。

“來杯酒嗎?”吸了幾口,法克皺著眉掐滅了口裏在冒著火星的煙,詢問著看起來滿腹心事的法苓。好奇地看向舞台中央,不明白那裏有什麼值得法苓看的那麼入神的。

“來杯橙汁吧”丟下煙頭,坐在吧前,法苓隨意地開口,似乎遺忘了白天兩人之間的糾紛和爭吵。

手裏的動作頓了頓,法克一瞬間想到了什麼卻還是按照法苓的要求給他遞了一杯橙汁。

喝了一口橙汁,法苓不滿地蹙了蹙眉,抱怨道:“太酸了,而且不新鮮”怪不得那天她隻要了一杯,一年前她可是坐在這裏喝了兩杯的。

忍住想給法苓這得寸進尺的臉一拳的衝動,法克咬牙切齒地說:“這裏是酒吧!”會來酒吧特地喝橙汁的也就蘇淺這個變態了,沒想到法苓這個混蛋居然也讓他一個調酒師幹榨果汁這種降低格調的工作。

法苓絲毫不把法克的怒火放在眼裏,他放下杯子,轉問道:“你前兩年去M國就當了個調酒師?”

法克在那個惡心的男人死後為了避開風頭就偷偷跑去了M國,一年前才回來白堂在總部的酒吧裏當了一個低調的調酒師。

法克臉上迅速閃過一絲懷念,在M國那兩年多的酒吧生活,雖然辛苦卻是他這一生最安定平凡地為人生理想奮鬥的日子。輕輕地點點頭,他的臉上露出絲絲惆悵,望向法苓的目光也帶了一分同情,他終究比法苓幸福了一點。

那個男人雖然有著不良嗜好,對妻子也異常殘忍冷酷,可對他這個獨生子還是多了一分重視的。不像法苓那個賣兒子還債的父親,禽獸不如,當初法苓直接殺了他簡直是便宜他了,就應該把他丟進白堂的刑惡房,用上所有手段折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