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簫從樓上摔下去,摔到了彈簧墊子上,也還是摔得有些輕微腦震蕩,如果從這裏摔下去,那一定就是粉身碎骨了。
雲舒抿著唇,波瀾狂湧的眸中泄露了她的心思,她在害怕,卻又怕這種情緒蔓延開來,影響到玉笙簫。
“你瞧,懸崖峭壁麵積這麼大,僅僅長著這麼一棵歪脖子樹,卻被咱們遇到了,運氣比中雙色球頭獎還要好,有道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餓其體膚,讓其經受磨難,我們這也是在經受磨難吧。”玉笙簫淡淡的說。
雲舒眨眨眼睛,仔細回味著他的這番話,害怕恐懼漸漸消失了,對啊,他們遇到了從未聽說過的靈魂互換,他們經曆匪夷所思的事情,俗話說,冥冥之中自有天命,他們的命一定不會終結在此處。
“玉笙簫,原來你也會安慰人啊,我以為你是從冰窟窿裏鑽出來的呢?”雲舒掩嘴笑。
“什麼意思?”玉笙簫挑眉,目露疑惑。
“冰山嘛,你沒見過冰山是怎麼生成的嗎?就是冰層互相擠壓,中間隆起,形成了冰山嘛,所以,說冰山是從冰窟窿裏鑽出來的也不算錯嘛。”雲舒解釋。
玉笙簫默然,就知道這個傻丫頭腦子裏裝著的都不是正常的東西。他已經習慣了,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
天一點點黑下去,雲舒又渴又餓,她舔了舔幹幹的嘴唇歎息:“玉笙簫,我們是不是要餓死在這兒了?”
玉笙簫望了望西沉的太陽道:“不會,他們一定回來救我們的。”
“可是得等到什麼時候呢?”雲舒沮喪的問,腦中靈光一閃,眼中恢複了神采:“打電話,我的手機被歹徒拿走了,可是你的還在啊,快,打個電話。”
“沒用的,這裏太偏僻了,沒有信號。”這個辦法他早在剛下來的時候就試過了,根本就沒有信號。
“早知道我就把那混蛋捆我的繩子也拽下來了,我們可以順著繩子滑下山崖。”雲舒有些沮喪,那歹徒捆人的手法不太高明,被她偷偷的解開了,解放的雙手剛好接住那袋子鈔票,可是,凡事有得必有失啊。
繩子?玉笙簫被提醒了,轉眸一看,峭壁上長了許多長藤植物,藤條粗壯結實,如果順著藤條滑下去,不就安全了?
想到此處,他緩緩的伸出手,在保持身體平衡的前提下,手指探到了離他最近的一根藤條,抓住,拽過來,迅速捆在雲舒的腰上。
“抓住藤條,慢慢爬下去。”玉笙簫用力拽起雲舒,樹枝不堪重負,終於斷裂,在斷裂的那一瞬,雲舒一手抓緊藤條,一手握緊錢袋子。
這個當口兒,玉笙簫飛身而起,迅捷的向崖壁一撲,有驚無險的抓住了另外一根藤條,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
“我下不去啊。”雲舒像個葫蘆似的掛在藤條上,望了眼山崖下,好高啊,她閉上眼,身體瑟瑟發抖:“我不敢下去。”
“跟我一起往下滑。”玉笙簫蕩秋千似的蕩到她身邊,抓著她的胳膊,往下拽。
“不行,不行,我就一隻手,沒那麼大力氣。”雲舒另一隻手緊緊抓著錢袋子,一點都不鬆開。
“你把袋子扔下去,我們下去時再找。”玉笙簫冷眸裏的怒火“騰騰”的冒出來,這種危險的時候,這家夥怎麼還是這麼死腦筋?
“不行不行,萬一袋子摔得散開了,錢就被風吹走了,就算散不開,萬一野豬啊,狗熊什麼的好奇的過去抓一抓,撓一撓,袋子會被弄爛的啊。”雲舒死死抓著袋子,就是不鬆手。
野豬?狗熊?玉笙簫怒火蹭蹭往出冒,無奈那個傻女人就是不撒手啊,“你才是豬,蠢透了的豬。”
“玉笙簫,我好傷心,你罵我。”雲舒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玉笙簫頗有些拳頭打在棉花上,力氣使不出的感覺,沒辦法,最後的最後,他隻好從旁邊弄斷一根藤,緊緊捆住錢袋子,然後纏到自己腰上,一手拽著雲舒,一手抓著藤條,費力的從山崖峭壁上滑了下去,有驚無險。
落到地上的時候,玉笙簫的力氣已經耗盡,軟軟的坐在地上,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方才還嚇得要死的某女人,此時如注了滿格血般,狗血複活。
她驚喜交加的在地麵上蹦了蹦,跺了跺,連著轉了十個圈,然後振臂高呼:“我們安全啦,哦哦哦......”。
“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你瞧,崖底到處是白骨,有動物的,還有人的,據我估計,這裏一定有野獸經常出沒,天也快黑了,如果沒有人來營救咱們,隻能在這裏等著喂野獸了。”玉笙簫懶洋洋的靠在錢袋子上,苦笑。
雲舒倒吸一口涼氣,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果然是一塊骨頭啊,貌似還是人的頭骨。
怕引來野獸,她不敢大叫了,閉著眼睛把頭骨往旁邊踢了踢,雙手合十祈禱道:“拜托拜托,請不要纏著我們,冤有頭債有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