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證上寫著呢,我是你丈夫,看自己老婆光明正大,是你自己心裏有鬼,才這樣大驚小怪吧?”玉笙簫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和玉笙墨在車上呆了一晚上的事,滿腔怒火就壓抑不住的冒出來。
昨天,他思前想後,擔心她沒有錢,擔心她的安全,擔心她會難過,那個時候,他竟想起了雲舒眼淚汪汪的樣子,心裏頓時柔軟下來,不顧自己腿上的傷,硬是讓玉恒遠的司機把他送了回來。
哪知,剛一回來,便看到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那是玉笙墨的車,他認識,一想到雲舒剛離開他便迫不及待的投入了玉笙墨的懷抱,他的肺都快氣炸了。
因此,他沒有開燈,就站在樓上等著他們下車,等啊等,等了大半夜,玉笙墨竟然息了車燈,好在,他觀察了半天,沒有看到車身有不明震動。
這個女人和小叔子在同一輛車上呆了一晚上,回來後還大驚小怪,對著自己的丈夫裝純情,真是太可惡了。
心情不好,玉笙簫也就不留口德,犀利的話語讓雲舒怔在原處,呆呆的望著他莫名有些心虛,又有些難過。
過去的一個月中,他們相處和諧,雖然生活在荒無人煙的荒島上,缺衣少食,但那種相互幫助依靠的感覺,讓她很溫暖。
她以為,他們可以和諧的相處下去,誰知,剛一回來,便已麵臨兩人之間尖銳的矛盾,是啊,他們地位懸殊,沒有堅實的感情基礎,他是天之驕子,有著讓人仰望的資產,外形俊美無儔,是A市數一數二的鑽石王老五,她隻是個不起眼的大學生,家境普通,就算摸樣不錯,可比她出色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上趕著倒貼他的很多。
認清了他們之間的差距,也就讓她心裏的自卑無限的蔓延出來,真的都該離開了,不能留戀。
玉笙簫看到以往如打不死小強一般活躍的雲舒竟然情緒低落的垂著頭,心裏某處微微一動,懊悔不已,是他言重了,觸傷了她的自尊,可是,要怎麼挽回?道歉?在他玉笙簫二十八年的生命中,還從來沒有道過謙,就算錯,也懶得糾正。
兩人僵持著,雲舒忽然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深吸一口氣道:“玉總,之前結婚是迫於無奈,好在現在換回來了,是時候糾正錯誤了,我們離婚吧?”
醞釀了半天,玉笙簫覺得,他是男子漢,道個歉又掉不了一塊肉,正打算拿出姿態來,結果那該死的女人就冒出了這句話,離婚吧。
離婚?玉笙簫心裏的怒火掩也掩不住,呼呼的冒出來,他額上的青筋跳動著,恨不得走過去,掐死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好啊,走出這個門,你就再也別回來。”玉笙簫按捺住怒氣,冷冷的睨著她。
“我會的,這段時間裏,給您添麻煩了。”雲舒恭敬的給玉笙簫鞠了個躬,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那點兒可憐的東西收拾好,換了一身運動服,強忍著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逃也似的衝出家門。
當別墅的大門在她身後緊緊關閉時,她咬著唇,走到一棵大樹後麵,“嗚嗚”的哭出了聲,明明就該這樣路歸路,橋歸橋的,為何心裏還是這麼難受?好難受。
玉笙簫本以為雲舒隻是賭氣說說而已,以她過去的厚臉皮來看,這樣的話與過去的相比不過是小菜一碟,可是,他忘記了,過去的雲舒身份是玉笙簫,仗著他需要她的幫忙,敢肆無忌憚的得瑟,因為她篤定,他不能把她怎麼樣。
可是現在,她隻是雲舒,A大那個不起眼的雲舒,再也沒有什麼倚仗讓她囂張,讓她得意,所以,當他這樣說時,她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嘩啦”玉笙簫一怒之下,把床頭珍貴的古董花瓶掃到地上,碎片飛濺,就如他和她不可挽回的關係一般,支離破碎。
不知好歹的女人,既然決定走,他也不會去留,他玉笙簫什麼時候做過那種卑微的事情?這是她自找的,怪不了別人。
過了好半天,雲舒才調整好情緒,拿出自己那隻早已破舊的錢包,裏麵放著她的身份證和銀行卡。
她去最近的銀行取了錢,發現之前存進去的一萬塊錢還好好的存著,多了一點兒利息,看來,玉笙簫不屑於動她的這點錢,正好,她可以帶著回家去。
買了火車票坐在車上時,雲舒還有些恍惚,過去的幾個月過的如同在夢中一樣,都說春夢了無痕,可她這個夢,卻在她的腦海中留下來深深的痕跡,還有那個神祗一般的男人,以那樣強勢的姿態插入她平靜的生活中,將她的思緒和生活攪得如一團亂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