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鄒女士對自己前後態度的反差,雲舒隱約明白了問題所在,咳嗽了好幾聲才呼呼喘著粗氣問:“伯母,您不會是以為諾姐和我搞同性戀吧?那可冤枉死我了。”
鄒女士的臉色紅了白,白了又紅,不好意思的垂眸道:“雲舒,可能是我錯怪你了,你也知道,我們夫妻這輩子隻能有諾諾這麼一個孩子,如果她有什麼不幸福,我們就算是去了,也絕對閉不了眼啊。”
雲舒立刻點點頭:“伯母,您說的我都懂,我可以向您鄭重保證,諾姐性取向絕對沒問題,絕對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而且,伯母,剛才來的玉笙簫是我丈夫呢,如果我有什麼問題,他能和我結婚嗎?”
鄒女士尷尬的笑了一下:“是啊,我這一著急,就容易犯糊塗,這不是明擺的事情嗎,可是,雲舒啊,諾諾她為什麼沒有處個對象呢,過年她可就是二十九歲的老姑娘了,我二十九歲的時候,諾諾都能打醬油了。”
雲舒苦著臉,雙手一攤:“伯母,其實我也挺著急的,您說諾姐多好一人,就這麼單著,真是讓人操心啊,不過,您對她的另一半有什麼要求沒有?”
雲舒決定替尹諾試探試探。
“沒有要求,隻要她喜歡,肯結婚成家,我們也就心滿意足了。”鄒女士歎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尹諾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呢。
“哦。”雲舒幾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狀似無意的問:“那麼,就算是輩分差些也沒關係嘍?哦,我說的是那種沒有血緣關係的。”
鄒女士搖搖頭:“那有什麼,我們不會橫加幹涉的。”
“嗬嗬,伯母,您還有別的事嗎,我想去院子裏轉轉呢,聽諾姐說,您家院子裏景色獨好呢。”雲舒一欠屁股站起來,想著把鄒女士的態度告訴尹諾,讓她也高興高興,卻沒看到鄒女士幽深的眸中異光一閃而逝。
雲舒在庭院的涼亭附近找到尹諾,她正坐著一架精致的秋千,雙手抓著兩邊的繩索,一邊蕩著,一邊發呆。
“諾姐,你好有閑情逸致呢。”雲舒走到她背後,用力推了她一把,秋千高高的蕩起,微風吹拂著尹諾的長裙,裙擺飄起來,衣袂翻飛,讓她看起來像廣寒宮的嫦娥仙子,美不勝收。
“小丫頭,快拉我一把,我要下來。”尹諾急急的喊道。
“哦。”雲舒拉住秋千,尹諾從秋千上下來,轉過身問她:“雲舒,我媽媽問你什麼了?我怎麼覺得她神色不對呢。”
“是啊,她問我是不是和你搞同性戀。”雲舒在尹諾麵前從來都是口無遮攔。
嘎?尹諾驚訝的瞪大雙眼,不可自抑的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
“好了,諾姐,我看我們以後不適合處的太近了,都被人家當做同性戀了,這名兒說出去可不好聽啊,萬一聶崢嶸知道了要殺我泄憤,那可就糟了。”
“不會的。”尹諾笑眯眯的拍了拍雲舒的肩膀,問道:“告訴姐姐,你是怎麼回答的?”
“還能怎麼回答,當然是實話實說了,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雲舒昂著頭,得意的說:“諾姐,我順便還替你探了探伯母的口風,她說並不介意你找對象亂了輩分呢,隻要沒有血緣關係就成。”
聽了她這番話,尹諾並沒有想象中開心的樣子,而是臉色驟變,低低的說了句:“壞了,他們要懷疑了。”
“什麼?”雲舒愕然,有些著急,她算不算好心辦了壞事?
“沒事,就算他們再精明,也架不住我絕口不承認。”尹諾歎了口氣,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說道:“我們回去吧,不然,鄒女士等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哦。”雲舒心情忐忑,該不會是她好心辦了壞事吧?若是破壞了諾姐和聶崢嶸,她這良心啊,就別想安寧了。
尹諾一邊走,一邊想,雖然表麵看,雲舒此舉會引起母親的懷疑,母親那個人,看起來溫婉柔和一人,實際上,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和繼父骨子裏屬於同一種人,精明睿智,一切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被懷疑是一定的了,但,如果通過這次家長幹涉,能夠收獲一些意外的成果,也許,壞事也能轉化成好事情。
她和聶崢嶸這麼多年,關係依舊是一成不變,的確需要外力去推波助瀾,不然,一輩子都這樣過著,她可真是心有不甘啊。
從院子裏進來,聶崢嶸和玉笙簫已經坐在了聶正陽的對麵,三人相談甚歡,偶爾還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