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點,玉笙簫從車裏搖下車窗,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家超市,發現是個大型的蔬果超市,大清早來買菜的,老頭老太太居多,這裏地處繁華,人來人往,如果有歹徒行凶,應該被發現才對。
玉笙簫給朋友打了電話,調出了那段路的監控錄像,畫麵顯示尹諾手裏拿著手機,舉到耳邊講電話,另一隻手拎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鼓鼓囊囊的,應該就是從超市買的東西。
可以看出,她表情柔和,一直沿著東邊走,然後拐進了一條小巷,那條小巷裏的監控不知什麼時候被弄花了,也就是說,尹諾從進入小巷到失蹤的畫麵沒有了。
玉笙簫又調出後一個時間段的錄像,畫麵依舊是花花的一片,也就是說,這一條路這個時段的錄像都已經被人破壞掉了,看來是早有預謀。
證據被破壞的很徹底,那人不僅有手腕,更有勢力,尹諾不過是一個女人,平日裏也沒機會得罪什麼人,到底是誰想要對她不利呢?
監控室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入的,這說明,這裏有內鬼。玉笙簫給他們領導打了個電話,把昨天值班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叫過來,一一詢問。
大家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就連值班的那個,也能說明自己是和另外一名員工在值班室聊天。
如果砸值班期間沒出問題,那監控錄像又是怎麼被破壞掉的?
雲舒愁眉緊鎖,雙目如電,掠過昨天值班的那個人,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矮胖矮胖的,沒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又掠過那個據說是和他聊天的人,身材矮小,皮膚蠟黃,眼眶深陷,像是長期營養不良才長成這個樣子。
“你說你們倆當時在聊天?”雲舒問那個胖子。
那個胖子點點頭,忽然有這麼個美女站在麵前,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瞄了,剛才回答問題時的利落勁兒沒有了,變得有些局促。
“聊什麼?”雲舒挑挑眉。
另外一個瘦的男人眼睛渾濁,直勾勾的盯著雲舒時,眼神中有種色迷迷的神色,雲舒見過這樣的人,還在B市的時候,鄰居家的一位叔叔長期吸毒,不僅敗光了家業,還給自己染了一身病。
據說,初時,那位叔叔也隻是吸點毒粉,後來,毒癮越來越大,毒粉已經不能滿足了,就開始注射,劑量一點點增加,人也漸漸廢了,變得萎靡不振,臉色蠟黃,眼眶深陷。
人們都覺得男人鋼筋鐵骨很有力量,但其實,經常進行靜脈注射的男人也是鋼筋鐵骨,隻不過,隻局限於注射部位,那位叔叔的手臂硬的像鐵一樣,因為,那部分的肌肉已經壞掉了,那是一種生命被糟蹋的表現。
“是嗎?”雲舒忽然衝著那個瘦子嫣然一笑,然後飛速握上他的兩條手臂,果然,他的手臂比常人要硬上許多,硬邦邦的,幾乎有些鉻手。
她又飛速擼起那人的袖子去察看,這個舉動,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特別是那個瘦子,他是常年浸淫女色的人,對女人沒有免疫力,當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衝著他笑得時候,他徹底放鬆了警惕。
“你幹什麼?”瘦子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立刻退後一步警惕的說:“夫人,你這舉動不妥當吧,你先生還在身後。”
倒是比較機智,反擊的恰到好處,不過,玉笙簫是什麼人,斷斷不會認為自己的媳婦兒在這種緊張時刻還有心情調戲男人,況且,這個男人要多猥瑣有多猥瑣,絕對是雲舒最討厭的類型。
“嗬嗬,我先生是什麼人?是你能輕易挑撥的嗎?”雲舒冷笑一聲,對玉笙簫說:“笙簫,這人吸毒,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兩個一定是吸毒的時候出現了問題,這才不敢說真話的。”
玉笙簫含笑看著雲舒,慢悠悠的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待會兒就知道了。”
雲舒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那兩個男人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過了沒一會兒,從監控室門外進來兩個人,其中一人是王子旭,手裏拿著化驗用的器材,急匆匆的走過來問:“大哥,你說的那兩個癮君子就是這兩位?”
“沒錯。”玉笙簫點點頭。
王子旭一揮手,隨他而來的那位便拿著一根針管走到那兩人麵前,麵無表情的說:“擼起袖子,抽點血。”
胖子臉色大變,向後閃躲:“你們幹什麼?”
“不幹什麼,你們既然說沒吸毒,那就抽個血化驗一下,不就證明你們的清白了?”玉笙簫緊緊盯著他們,沒有放過他們一絲一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