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綁匪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聲,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兒,雲舒捂著快要跳出來的心髒,哆嗦著從地上把那柄長槍撿起來,抵住他的頭問:“說,你們綁架的那個女人在哪兒?”
綁匪隻顧著疼,哪裏顧得上說話啊,他捂著眼睛,來回翻滾。
正在這時,木屋裏忽然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痛呼聲,驚得雲舒手中的槍險些掉到地上,幸好,用心一聽,那聲音是男的發出的,不是尹諾就好。
這個當口兒,玉笙簫和聶崢嶸衝了上來,一個將地上的綁匪五花大綁的捆起來,用力踹了兩腳,另一個將雲舒用力拽到身後。
屋裏,尹諾也沒閑著,那個男人將她的衣服撕破,眼瞅著就撲了上來,她閉著眼睛,強忍著惡心,讓他得了點兒便宜。
那個男人的髒手在她身上摸了摸,然後把嘴湊過來就要親她,尹諾故意一個媚笑,惹得那男人一陣愣神兒,然後,她向前一傾,裝作欲拒還迎,實則躲開了男人的親吻。
然後,便聽到那男人歇斯底裏的一聲痛呼,尹諾狠狠的咬著他的耳朵,幾乎將他的半邊耳朵撕扯下來。
忍到現在,已經算是忍到了她的極限,不管最後能不能逃脫,她尹諾是決計不受這種屈辱的。
所以,她反擊了,像一隻凶狠的母獸,狠狠的咬著他的耳朵,就在這男人進來之前,她手上的繩子剛剛解開,得到解放的手從地上撿起一塊木楔子,在咬著男人耳朵的同時,狠狠捅進他的腹部。
為了嚐鮮,男人將長槍丟到一邊的桌子上,本以為尹諾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手又捆著,沒有武器,翻不出花來,沒想到,一個彪形大漢竟著了這樣的道兒。
女人的力道畢竟小,尹諾一下子得逞後,木楔子並沒有紮入他的腹部多深,男人忍著痛,反手一巴掌搧到她的臉上,瞬間,白皙的俏臉紅腫一片。
男人“呸”了一口,吐出血水,然後咬牙,站起來,從旁邊桌上抄起長槍,便要瞄準射擊。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尹諾的額頭,那一刻,尹諾的腦中閃現出聶崢嶸冷峻的麵容,再見了,崢嶸,來生,我們不要這麼苦,一定要門當戶對,琴瑟和鳴,一定要青梅竹馬,水到渠成......
“砰--”,尹諾嬌軀一震,腦中一陣眩暈,她死了嗎?為何身上沒有一點兒痛?難道人死了就不會感覺到痛了嗎?也好,不那麼受罪。
“諾姐--”雲舒推開門,便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臉朝下撲到地上,她的諾姐也渾身血淋淋的躺在草垛中,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一條一條,幾乎衣不蔽體。
尹諾臉色慘白,死死的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仿佛死了一樣,這不可能啊,明明是聶崢嶸對那男人開了槍,怎麼諾姐反而死了呢?
雲舒跌跌撞撞的撲過去,想要搖醒尹諾,有人卻比她更快,聶崢嶸如一隻矯健的豹子,就那麼一竄,身形一晃就已經出現在了尹諾身邊,他脫下身上的迷彩服,蓋住尹諾幾乎半裸的身體,因為剛剛從部隊的訓練場上跑過來,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依舊是一套搶眼的迷彩服。
“諾諾--”,一聲呼喚,顫抖異常,聶崢嶸虎目含淚,伸手去摸尹諾慘白的臉頰,就在那一瞬,他下了一個決心,尹諾去了,他一定不會獨活,沒有尹諾的日子,他真的過不下去。
“諾姐--”雲舒撲過去,用力搖晃著尹諾的身體:“諾姐,你不能死,你怎麼能死呢,你死了誰陪我逛街?誰陪我聊天,誰來給我當大姐啊?”
尹諾被搖晃的悠悠醒轉,被綁架了一整天,饑腸轆轆,餓的眼睛都綠了,剛才槍一響,她都弄不清究竟有沒有挨槍子兒,被雲舒這麼哭天喊地的一搖晃,剛剛有了睡著的她又被搖醒了。
“嗯--,別搖了,沒有被槍打死,也要被餓死了,妹子,你要是真心疼姐姐,能不能給我弄點兒吃的?”尹諾可憐兮兮的問。
雲舒盯著她的嘴巴,血紅一片,又回頭看了地上被打的昏死過去的男人的耳朵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剛才屋裏為什麼發出了一聲男人的尖叫。
果然還是她的諾姐比較彪悍啊。
“諾姐,你沒事就好,不過,我來的時候真沒帶什麼吃的,這裏有一塊巧克力你吃不吃?”雲舒從兜裏翻來翻去,終於翻出一塊指腹大小的巧克力,遞到尹諾麵前。
尹諾翻了翻白眼,在聶崢嶸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到桌邊,倒了一碗涼水,洗了洗嘴巴,然後又漱了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