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任何一對夫妻,感情都是在相濡以沫中加深的,像他們這種經常見不著麵的夫妻,除了互相猜忌,便再無任何好處。
眼看著玉笙簫去邊境的日期近了,雲舒才聽說了消息,可偏偏,玉笙簫不知在哪裏,她想問問他,都找不到機會。
雲舒拉開臥室的抽屜,從裏麵取出那支久久不用的手機,這支手機還是過去的那支,手機號碼是換過的,現在,她和玉笙簫身份特殊,不能隨便給人留下電話號碼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這手機裏的電話號碼隻是為了聯係玉笙簫,之前,她是給他打過電話的,他雖然接了電話,也不能多說幾句,因為他不是在開會,就是在批閱處理各大部門的事務,真的很忙。
怕打擾到他,雲舒以後就再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這一次,如果不是他即將要去邊境,她又事先沒有得到消息,這個消息還是她從雍王府的下人口中聽說的,隻要一想到這些,她的心裏就充滿了悲傷和憤慨。
她現在是連下人都不如了嗎?
雲舒摩挲著手機,猶豫了很久,才撥出那個電話,等了好一會兒,對方才接通,許久沒有聽到玉笙簫的聲音了,雲舒的心情特別激動,在接通的那一瞬,她正要喊出“笙簫”二字,哪知,對方根本不是玉笙簫,而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喂,您好,請問您找誰?”那是客氣而禮貌的聲音,可是,玉笙簫的私人手機,怎麼會有女人接聽電話?
雲舒瞬間覺得宛如一盆涼水潑到頭上,將她澆了個透心涼,那女人是誰?從前,玉笙簫身邊是沒有女人的,就連秘書,都是清一色的男人,現在,居然有女人能接聽他的電話,難道說,這段時間他早出晚歸,就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嫉妒一旦開始蔓延,就如毒草般,瘋狂的生長,瘋狂的壓過了她的理智,將她心底最深處的惶恐激發出來。
她一下掛了電話,站起來,走到院中,問管家:“雍王在哪兒?”
管家恭敬的回答:“回王妃,最近一段時間,雍王一直在軍機處忙。”
“備車,送我去軍機處。”雲舒捂著心口,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久久不去。
管家很為難:“王妃,這恐怕不好吧?”
雲舒冷著臉問:“有什麼不好?我有急事找他,要不,你讓他回來一趟?”
管家更為難,雍王這段時間非常忙,讓他在工作時間回家一趟,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還是送王妃去軍機處吧,至於能不能見到雍王,到時候再說。
能夠留在雍王府做管家的人,必然是十分圓滑聰明的人,知道雍王殿下對這位王妃很看重,也不想因此招王妃恨,便答應送她去軍機處。
雍王府的車送雲舒去軍機處,雲舒坐在後座上,一路上都保持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管家怕雲舒悶,便開了音響,裏麵放著一首纏綿的流行歌曲。
女歌手用靡靡之音唱出情愛的愛恨糾葛,想起愛,那仿佛已經是離她很遠的事情,雲舒擺擺手說:“關了音樂。”
管家知道王妃不愛聽,急忙動手關了音樂,一時間,車內寂靜無聲。
開車開了不多久,便來到軍機處的大門口,軍機處是國家最高機密所在地,門口守衛森嚴,站著兩位帶槍站崗的士兵,除此之外,軍機處的院子裏還能看到巡邏的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挎著槍。
管家對門口的士兵笑嗬嗬的說:“長官,車裏坐著我家雍王妃,有急事找雍王,可否通融一下,讓她進去?”
士兵看了一眼車牌,雍王府的車牌是特殊的,一眼就能認出,士兵點點頭態度恭敬了許多,用值班室的電話向裏麵打電話申請。
不多時,士兵出了值班室,對車內的雲舒說:“王妃,隻準您一個人進去,請諒解。”
雲舒點點頭,從車裏下來,冷風襲來,吹亂了她的鬢發,她將散碎的頭發別到耳後,裹緊身上的披肩,不知不覺的,天已經涼了。
順著士兵所指的方向,雲舒走在軍機處大樓長長的走廊上,這裏是軍機要地,隻有少數人才能進入,她被獲準進入,也算是特殊的了。
今天她穿著一雙平地皮鞋,走在油光鋥亮的地板上,依然發出“扣扣”的響聲,她刻意的放輕了腳步,按照士兵剛才指的方向上了樓,來到頂樓最裏麵的一間辦公室。
門虛掩著,裏麵隱隱有人語聲傳出,聽不太真切,雲舒推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這種地方,天然讓人有一種畏懼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放輕腳步,生怕驚動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