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崢嶸看到了好久不見的尹諾,情緒激動,無法掩飾,他手裏握著茶杯,險些將茶杯捏碎,人也不由自主的站起來,呆呆的看著尹諾。
“諾諾。”聶崢嶸高大威武的形象在這一瞬間崩塌,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雲舒都有些不忍直視了。
她偷偷瞄了眼身邊的尹諾,發現她的諾姐神經真夠強悍的,聶崢嶸都可憐成那樣了,她也依舊目不斜視,仿佛麵前沒有他這個人存在一樣。
雲舒對聶崢嶸苦笑著搖搖頭,真是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
她帶著尹諾去後院休息,驚訝的發現三個忙碌的寶寶竟然都在草坪上休息,看到雲舒,齊齊的跑了過來,奶聲奶氣的喊:“媽媽--”。
尹諾看到三個孩子,眼淚便止不住的流出來,她先雲舒一步跑過去,抱起最前麵的隨意,在他柔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哭道:“隨意,媽媽想死你了。”
隨意愣了愣,許是不明白怎麼一下子出現了兩個媽媽,眼前這位漂亮的不像話的阿姨是誰啊?
隨心走過來,扯了扯尹諾的裙子下擺,怯生生的說:“阿姨,您認錯人了,那才是我們的媽媽。”隨心指了指雲舒。
尹諾的心立刻碎成了數片,當初為了和聶崢嶸賭氣,將還在繈褓中的孩子們丟給雲舒,現在算是遭了現世報了,孩子們都認雲舒,卻不認她這個媽媽,這讓她真的好難過啊。
雲舒走到隨心和隨意身邊,蹲下,平視著他們的眼睛說:“隨心隨意,這也是你們的媽媽,叫媽媽啊。”
隨意和隨心從來都是孝順的孩子,聽雲舒這麼說,也不去弄明白究竟她為什麼這麼說,便怯生生的叫了尹諾一聲媽媽。
這下子,尹諾的眼淚就如開了閘的河,沒完沒了了,哭的雲舒頭都大了。
兩個女人抱著三個孩子在這邊哭,那三個男人也走了過來,聶崢嶸走到尹諾身邊,苦澀的喚了聲:“諾諾,對不起。”
尹諾紅著眼睛,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他:“別和我說話,你這個混蛋,害的我和孩子們分開了這麼久,你還有臉說話?”
雲舒很無語,她知道喪失了理智的女人說話總是不中聽的,沒想到尹諾說話這麼不分青工皂白,聶崢嶸當初還在昏迷好不好?是她堅持要離開的好不好?
如果非要追究讓她和孩子們分開的責任,雲舒覺得,兩人一半一半。
不過,聶崢嶸為了哄的尹諾回心轉意,當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一邊忍受著她的怒罵,一般還要和顏悅色的低聲說著好話,真是不容易。
雲舒歎了口氣,站起身,三個孩子裏,就數隨風最成熟,他理智的看著大人們,自從知道他是雲舒和玉笙簫的親生兒子,隨心隨意不是之後,他便保守著這個秘密,現在更是為他們傷心,和爸爸媽媽分開的感覺真的不好啊。
雲舒隨意瞟了一眼,發現淩寒竟然盯著隨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她順著淩寒的目光看過去,從隨心那精致的小臉蛋上,竟然看出了顧暖的影子,莫非--一個念頭在她心中產生。
不過,她隨即又笑了笑,怎麼可能呢?顧暖還在淩寒身邊時,沒有聽說他們兩個人有了孩子,她離開後,和尹諾就沒有聯係過了,怎麼會把孩子留給尹諾呢?
想到這裏,雲舒走過去,笑著和淩寒打了個招呼:“你好,淩寒。”
現在她是雍王妃了,用不著再稱呼他淩先生,直呼大名比較好一些。淩寒震驚的看著隨心,恍惚了一會兒,才勉強笑了一下:“你好,雲舒。”
他們都是玉笙簫關係最好的兄弟,稱呼她雍王妃就有些見外了,雲舒和他隨意的聊了幾句,淩寒便狀似無意的問道:“小姑娘真漂亮,不知誰是她的媽媽?”
雲舒知道,他還是懷疑了,她笑著說:“是諾姐的,隨風是我的兒子,隨心和隨意都是諾姐的。”
淩寒點點頭,走到隨心身邊,蹲下去平視著她的眼睛,撫摸了一下她柔順的墨發,從兜裏拿出一塊精致的手表遞過去:“送給你。”
隨心覺得那塊手表真漂亮,上麵鑲嵌著寶石,流光溢彩的,她好奇的把玩著手表,沒想到頭上驟然一痛,便捂著後腦勺說:“叔叔,你幹嘛拔我頭發?”
淩寒將那根墨發卷好,藏起來,一臉迷茫的問:“什麼頭發,有人拔你頭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