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終章 後記(1 / 2)

閆信的老婆是回去了,但許藍圖的心卻懸了起來,他又找到韓元捷反饋了這一信息。

此時的韓元捷,深知已到窮途末,不過他並沒有放棄求生,在苦苦思之後,竟然想到了個腦洞大開的主意:與潘寶山“何談”,條件是幫潘寶山達到省會北遷至鬆陽的目的,換取自己的相安無事。

之所以能這麼想,是因為韓元捷知道潘寶山的確是個幹大事的人,而且有胸懷、有眼光,知道在關鍵時刻如何做出重大的取舍。

這一舉措,性命攸關。

韓元捷不打算自己出麵,因為間接一點,曲折一些,會讓潘寶山有更充分的思考空間,所以,他要找個中間人傳話,濾來濾去,他覺得有一個人很合適,就是已經過上“閑雲野鶴”生活的田閣。

麵對韓元捷的要求,田閣沒法拒絕,因為他隱退後,韓元捷暗地裏給了他不少關照。

“韓省長,你覺得有多大把握能讓潘寶山接受你的條件。”田閣聽明白之後問,他並不覺得韓元捷有多少砝碼。

“一半對一半吧。”韓元捷道,“這還是不樂觀的數據。”

“看來你是很自信的。”田閣笑了笑,道:“說實話,我並不看好。”

“那是你沒考慮到潘寶山的情況。”韓元捷道,“拋開私人恩怨,現在潘寶山的最大願望是省會北遷至鬆陽,一定程上說,對他而言,那是蓋過一切的。”

“省會北遷的阻力,是你和段書記。”田閣頓了一下,道:“恕我直言,韓省長,如果潘寶山有把握將你拖下馬,難道他還擔心段書記的存在。”

“謔謔。”韓元捷頗為玩味地笑了起來,“你認為潘寶山扳倒了我,就能牽到段書記。”

“哦,我知道了。”田閣一點頭,“你和段書記的攻守同盟,應該是很牢固的。”

“因為我跟段高航都看透了,無論誰出了事,都沒有退,戴罪立功的意義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計。”韓元捷道,“所以我們定下協約,出了事就一個人擔著,留一個還能照顧著兩個家庭,那也算是最大可能的保全之策了吧。”

“這麼說的話,的確有可能。”田閣點了點頭。

“唉呀,可能不可能的,你也別擔心了。”韓元捷歎慨道,“隻要你把意思傳過去就行,多費費心吧。”

“那是一定的。”田閣毫不遲疑地點頭道,“而且不耽誤時間,今天就開始行動。”

田閣行動,也是間接的,他知道直接找潘寶山欠妥當,因為沒法很好地直接交流,所以也繞了個彎,找了曾經跟他有過一定短暫深層接觸的譚進。

當天晚上,譚進應邀和田閣坐到了一起。

沒有拐彎抹角,田閣直接說出了韓元捷的想法,希望譚進能呈報一下。

譚進聽了,覺得韓元捷簡直是異想天開,不過隨著田閣的層層分析,又覺得是有那麼點可能,但是他很清楚,事情的分量之重並不是他所能拿捏的,於是在和田閣談話結束後,立刻向潘寶山彙報。

這對潘寶山來說,是唐突得簡直有些讓人窒息的事情,他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沉思了半天。

“你有什麼看法。”睜開眼後的潘寶山,點了支煙,心情還是為複雜。

“很明顯,韓元捷是守不住了,知道已無可走。”譚進道,“按理說,他罪大惡殺無赦,跟他做交易有失正義,可是,從大局和長遠來看,似乎也不全是違背天理,畢竟小部分正義的缺失,是為了更大方麵的正當利益。”

“這麼說,你是比較認同這次‘和談’了。”

“是的。”譚進立刻點起了頭,跟潘寶山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多少也能揣摩點他的心思,關鍵時刻,得做好助推工作,在韓元捷的“和談”一事上,譚進的確看出了潘寶山是動了心,但出於一般意義上的正義感,他又沒法果斷做出選擇,或者說,以他的身份,不便主動表態,所以,有必要及時添磚加瓦。

“田閣說的沒錯,韓元捷即便垮掉了,段高航也不會跟著倒台,那樣的話,我們的阻力還依舊存在,絲毫不會減少,所以,省會北遷一事,恐怕還是會長期擱置。”譚進繼續道,“而從大局上看,省會北遷又是很迫切的,是瑞東展亟需的一劑強行針。”

“韓元捷這一點算是看準了,僅就目前而言,我的最大願望就是北遷省會。”潘寶山歎道,“而且他也知道,段高航是避不開的絆腳石。”

“是啊,對他而言,段高航就是根救命稻草。”譚進道,“他和段高航之間有類似‘兩人毀不如一人亡’的約定,因為他們知道,互咬並不能減輕罪責,還不如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