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程上說,那個攻守同盟的堡壘是攻不破的。”潘寶山道,“因為他們看到底了。”
“還有啊,僅就韓元捷的事情來說,想要拿下他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實現的。”譚進道,“雖然明知丁薇被殺是他幕後指使,但偵破起來也還有一定的難,比如中間會在某一或者某些環節中斷了線,最後能不能順利查下去還不一定,也就是說,他要是垂死掙紮起來,恐怕還要費些周折。”
“嗯。”潘寶山若有所思地點著頭,他還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韓元捷會不會狗急跳牆,如果韓元捷最後情急之下走了端,進行喪心病狂的報複,不也麻煩。
“今天就是明天的曆史,曆史的進程沒有完美的,為了瑞東的明天更美好,今天也可以留下些遺憾。”譚進對猶豫的潘寶山道,“我相信,以後回過頭來看的時候,一定不會後悔。”
潘寶山深深地呼吸了下,苦笑了起來,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所謂的“和談”。
“不過,我們還得追加一個條件。”潘寶山思忖著,“雖然不能把罪大惡的韓元捷繩之以法,但也不能讓他招搖下去,那有可能會讓他繼續作害一方,所以,得讓他離開官場,提前告老還鄉。”
“我覺得可以。”譚進道,“好死不如賴活著,韓元捷肯定知道自己一旦事,那就是要丟掉小命的,他沒法不接受。”
“韓元捷是接受了,段高航呢。”潘寶山又道,“段高航可能還憋了一肚勁呢,他會‘就範’。”
“我認為那不是問題,有韓元捷話,段高航還能怎麼辦,他們的相互牽製是深入骨髓的,無論誰翻臉,都頂不住。”譚進道,“況且這次又是事關韓元捷的生死,如果段高航不同意,他還不歇斯底裏,那麼一來,段高航能不害怕。”
“嗯。”潘寶山緩緩地一點頭,“好吧,你可以去回話了。”
“馬上就跟田閣說,他肯定也會馬不停蹄地轉告的。”譚進微微一笑,“我覺得,明天一早就能有消息。”
此時,已是半夜時分,譚進依然打電話給田閣,約其見麵,把“指示精神”傳達了下去。
田閣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作為中間人隻管把話傳到位就行,而且,在時間上也不會耽誤一分一秒。
當天夜裏,韓元捷得到了田閣的回話。
幾乎沒有猶豫,韓元捷便答應了所有的要求,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有打算,把辭去官職也作為“和談”內容的一部分,隻是作為緩衝和“策略”,並沒有主動列出,他覺得該讓潘寶山作為追加條件提出來,才更為合適。
事實就是如此。
韓元捷算是心滿意足了,盡管夜已深,但他還是敲開了段高航的家門。
這一次,韓元捷毫無保留,把一切都告訴了段高航,之後,提出了“請求”。
段高航聽得目瞪口呆,他木然地看著韓元捷。
良久,回過神的段高航一言不,隻是歎了口氣,他知道,沒法不答應韓元捷。
……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潘寶山整晚都沒合眼,事情過突然,他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多,不僅僅是省會北遷,還有一些人員的安排,從現在也要考慮了。
……
第二天上午,九點剛過,一束明朗郎的陽光從窗外透過,落在潘寶山的辦公桌上。
此時,桌上的電話“咚咚咚”地響起,譚進來電。
潘寶山略一停頓,拿起電話,聽了一句,掛掉,起身走到窗前。
背手,挺胸,憑窗遠眺。
潘寶山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名狀的笑意……
**************後記**************
時隔不久,瑞東遷省會一事,在全省上下形成共識,後經省委常委研究,一致認為有必要上報申請,將省行政中心由雙臨遷往鬆陽。
次年,開春季,申請獲批。
同年,段高航作為省委書記,年齡即將達限,於年底提前退居二線,潘寶山順次補位,成瑞東新任省委書記。
此後,曆經五年,瑞東以北部鬆陽為中心,輻射北、西鄰省部分地區,成又一重要經濟展區域,是繼長角、珠角、京津冀、環渤海及海峽西岸五大經濟圈後,第六大經濟圈。
又一年,置換屆,潘寶山進京履職,時,年四十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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