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瑤點點頭,拉著上官輕兒一邊跑一邊道,“好啊,走,我帶你去看看,聽說你今天回來,昨兒師父就讓人給你收拾幹淨了呢……”
“哈哈,真的嗎?師父真好……”上官輕兒嘻嘻的笑著,跟慕瑤手牽手的就往邊上跑。
一旁的幾個大人卻是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師父大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小娃娃到底是真的傷心還是假的?果然是小孩子,沒心沒肺的。”
青然卻是眉頭緊皺,跟流花對視了一眼,然後低著頭,繼續忙他們的東西。
上官輕兒上山住,太子殿下擔心她各種不習慣,簡直跟搬家似的,把她之前喜歡的一些東西全都給搬來了。青然看著就有些頭疼,他怎麼說都是一個暗衛,如今卻完全成為了奶爸,還要做粗活,簡直是無語至極。
上官輕兒讓慕瑤帶著她在自己的小院子裏走了一圈就出來了。她住的與其說是院子,還不如說是幾間很簡單很普通的房子,房子前有一小片空地,可以用來晾衣服或者栽種花草。此外再沒有別的了。這配置,就跟這古代的普通股家庭沒有區別,跟皇宮自然是完全不能比的。
可上官輕兒看著,心裏去很舒服,有一種回到自己家的感覺。
因為前世,她跟奶奶住的地方就是這樣的,很普通,很偏僻,很安靜,很簡陋……
屋裏有青然和梨花打理,而上官輕兒則是跟著慕瑤開始在周圍逛了起來。整個大院子其實也很小,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而且因為這裏依山而建,地理位置絕佳,空氣清新,環境優雅,絕對是長居養生的大好場所。
“輕兒,別往那邊去了,那門是通往後山的,出去了就是後山了。”走到西北角的一個角落裏,慕瑤拉住了上官輕兒,不讓她再亂跑。
“後山不能去嗎?”上官輕兒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不解的問。
慕瑤搖搖頭,笑道,“當然不是不能去,隻是後山很多野獸,而且到處都是濃密的樹木,你亂跑的話,容易迷路。”
上官輕兒點頭,然後乖乖的跟著慕瑤回去了。
中午,因為上官輕兒的到來,師父給他們舔了不少菜,都是後院的菜園子裏自己種的,味道絕佳,絕對是外麵吃不到的美味。
師父還把自己去年去山裏獵來的臘肉也給拿了出來,加上上官輕兒從宮裏帶來了不少點心和美味,整整擺了一大桌子的菜,吃的慕瑤雙眼發光,恨不得將這一桌子的飯菜都給吞進去。
上官輕兒倒是有些沒胃口,隻吃了一點平時吃不到的菜肴,就跟著流花回院子午睡了。
下午,師父帶著上官輕兒和慕瑤,去看了一下她們練功的地方,簡單的講了一些簡單的規則,說上官輕兒剛來,讓她休息兩天,過幾天就開始教她。
上官輕兒都好好的記下了,看著這陌生的地方,心裏卻有些空蕩蕩的。
她早想過要學一些拳腳功夫保護自己,但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也好,夏瑾寒不在了,她就不會想著偷懶,就能為了自己的目標,奮發圖強,努力拚搏了。
“上官輕兒,加油!”上官輕兒在心裏低聲的給自己打氣。
……
當天夜裏上官輕兒還是失眠了。
躺在從東宮帶來的熟悉被窩裏,卻沒有了熟悉的懷抱,讓她覺得很不習慣。
流花就睡在她房間的外間,青然在隔壁,大家都將她保護的很好,可她卻覺得很悶,很不舒服。
起身,迎著月光,瞧瞧的走出房間,在門口的台階上坐著,望著外麵生機勃勃的草地和不遠處迎風搖晃的大樹,總覺得自己被人拋棄了似得。
可她心裏其實明白,她不是被拋棄了,她隻是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依靠,失去了夏瑾寒,她有些無助罷了。
但,這一切本就是她要麵對的,她不是四歲的上官輕兒,她的內心已經二十幾歲了,所以,她不能這麼頹廢。
“該死,為什麼會睡不著啊。”上官輕兒心煩意亂的低罵。
她都想開了不是麼?她真的一點都不覺得難過了啊,她隻是不習慣……
“哎喲,你就是新來的小師妹?”一個好奇,而又有些玩世不恭的聲音在上官輕兒身側響起。
上官輕兒蹙眉,抬眸驚訝的看著那人。
月光下,可以模糊的看出,那人有著一張很清秀的臉,一身淺藍色的衣服,身材高大,比例完美。若非他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和那一雙看起來十分**的桃花眼,上官輕兒定會以為這帥哥是個很溫柔可敬的好“師兄”。
“你是誰?”上官輕兒白天的時候沒看到這個人,所以並不認識眼前這個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少年。
她隻知道,師父一共收了五個弟子,夏瑾寒是第一個,還有一個二師兄,三師姐,四師兄,然後就是自己了。
這三師姐是慕瑤,除了慕瑤,上官輕兒還未見過二師兄和四師兄,不過不難可以看出,這個人的年紀比慕瑤大,肯定就是傳說中**倜儻的二師兄了。
慕瑤今天說,二師兄和四師兄今天都去外麵辦事了,明天才能回來。那眼前這人又是怎麼回事呢……
聽到上官輕兒稚嫩清甜的聲音,少年輕笑,在她麵前蹲下,道,“瑤兒還真沒騙我,小師妹當真是長得十分可愛呢。我當然就是你**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帥氣十足的二師兄了。”
果然是……
隻是,這二師兄會不會太自戀了一點?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點點頭,“哦”了一聲,就沒再理會他。
這會二師兄不樂意了,他低下頭,看著她粉嫩的小臉,笑道,“怎麼了?小師妹有心事?不開心?還是睡不著?”
“沒事。”她心情不好,不想理會這個看起來怪裏怪氣的師兄。
“莫不是想大師兄了?嘿嘿,我聽說大師兄對你很好啊,你放心,今後大師兄不在了,就由二師兄我來保護你,絕對不讓你受任何人的欺負,怎麼樣?”
上官輕兒好笑的看著身邊這個俊逸的少年,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不相信,小嘴嘟起,道,“真的嗎?二師兄很厲害嗎?”
“那當然啦,你二師兄我可是馬上就要超過大師兄的了,嘿嘿,今後有二師兄在,絕對不會交任何人欺負你。”少年挑眉,得意的笑著,看著上官輕兒。
“好啊,二師兄你說的,你今後要好好保護輕兒的,你要是做不到怎麼辦?”上官輕兒很給麵子的接下了他的話。
少年聞言,越發的得意起來,“當然,我說話算話,二師兄一向最懂憐香惜玉,小師妹你這麼可愛,最需要的就是我這樣帥氣又強大的男人來保護了。”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突然出聲對著屋子裏叫道,“然哥哥,你要不要跟二師兄比比看啊,要是二師兄真的很厲害,以後然哥哥就輕鬆多了……”
青然立刻從屋子裏飛出來,冷眼看著那個隻有十二三歲的少年,二話不說,就跟他打了起來。
“喂,小師妹,你這是幹嗎?有話好好說啊……”二師兄見狀,慌忙接招,一邊打還一邊哇哇大叫著,樣子有些滑稽。
青然才不跟這二師兄說話,動作迅速,一點都不馬虎,招招都讓二師兄無處可逃。
“小師妹,快讓你手下住手啊,要殺人了。”
“二師兄不是很厲害麼?都快比得過大師兄了……”上官輕兒無辜的看著二師兄,眼底滿是好奇。心裏卻在偷笑,這丫的敢跟夏瑾寒比,連青然都打不過……
“我錯了,小師妹,再打下去,你二師兄這俊美無雙的臉就要毀了……噗……”少年還沒說完,青然就一掌將他打倒在地,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也跟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上官輕兒還以為這少年是深藏不露,沒想到這麼幾下就倒下了,起身,有些不屑的看著那摔了個狗吃屎的二師兄,“二師兄,你沒事吧?”
“小——師妹……”二師兄風吹雪抬起頭,吐出了一口草,雙眼淚汪汪的看著上官輕兒。
那哀怨而又困窘的樣子,看的上官輕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官輕兒捂著讀者,不停的笑著,眼淚都快出來了。
夏瑾寒離開之後,她一直在努力的讓自己保持笑容,哪怕是強顏歡笑,她也能做到讓別人看不出絲毫破綻,所以大家都以為她是真的無憂無慮,把什麼都給忘記了。
如今這一笑,她才知道,原來她不是不壓抑,而是一直在強忍著。
看到上官輕兒笑的這麼開心青然也鬆了一口氣,嘴角帶著一抹笑容,感激的看著風吹雪。
倒是風吹雪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拍了拍身上的草葉站起來,一拂長發,很臭屁的笑道,“怎麼,小師妹被師兄我帥氣的樣子給迷住了嗎?瞧你笑的多開心,嘿嘿,來,給師兄親一個。”
看著某人靠過來的欠扁的臉,上官輕兒的小爪子一揮,“啪”的一聲,落在了那人的臉上。
“二師兄,天色已晚……”
“正適合出來跟漂亮姑娘約會……”無良二師兄打斷上官輕兒的話,嘴角噙著一抹妖嬈的笑。
上官輕兒退後好幾步,像是看怪物似得看著他,“既是如此,二師兄你還是快去找漂亮姑娘吧,輕兒要睡了。”
“小師妹,你不就是那漂亮姑娘麼?”風吹雪一雙桃花眼裏帶著笑意,一步步的靠近上官輕兒,但還沒走近,就被青然攔住了。
“二師兄,你居然連四歲小孩都下得了手,看來今後本姑娘要跟你保持距離了。”上官輕兒一臉苦惱的歎著氣,聳聳肩,慢慢走進了房間。
而風吹雪見上官輕兒進去了,才撇撇嘴,冷冷的瞥了青然一眼,不知從哪弄來一根雞尾巴草叼在嘴裏,故作瀟灑的笑道,“小師妹好好休息,師兄明兒再來跟你培養感情。”
說罷,揮舞著衣袖,一步步走出了小院子。
風吹雪離開後,青然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剛剛離去的那個少年,心裏有些摸不透。
這個少年的武功分明不在自己之下,要打的話,怕也是平手,可他剛剛那一跤卻摔得很漂亮,就跟真的似得。他,是故意的吧?隻是為了討好小郡主,換她一笑嗎?
青然轉身回到房間,嘴角微微勾起,這裏的人都不錯,看來殿下把小郡主帶到這裏來是對的。看到小郡主沒事了,他也就放心了。
經過風吹雪那一鬧,上官輕兒回去之後居然沒有再失眠,雖然半夜醒來的時候還是習慣的往邊上靠,沒有熟悉的懷抱,有些不自在,但總算是度過了最難熬的第一個夜晚。
第二天起來,流花和青然就在院子裏開小灶,給上官輕兒熬了清甜的玉米粥。
上官輕兒吃飽了之後,來到大院子裏,去見師兄師姐們。
才進大殿,就看到一身淺藍色袍子的風吹雪一陣風似的掠到她麵前笑眯眯的看著她,“小師妹,早啊,昨兒睡得可好?”
上官輕兒退後一步,嘴角抽了抽,甜甜一笑,“很好啊,二師兄今兒心情不錯啊。”
“當然不錯啦。”他拂了拂額前的劉海,給上官輕兒拋了一個媚眼,“今後有這麼可愛的小師妹陪著我一起練功,我心情怎麼能不好呢?”
“自戀!”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風吹雪身後傳來,不帶絲毫溫度。
風吹雪的臉色一變,哀怨的扭頭看著身後比他矮了一小截的少年,道,“我說師弟,不帶你這麼損師兄的好嗎?你師兄我本來就**倜儻,玉樹臨風……”
“二師兄,師父來了。”慕瑤白了他一眼,出聲打斷了自戀的二師兄繼續吹噓。
風吹雪撇撇嘴,小聲嘀咕道,“真是一群不可愛的孩子,唉,還是小師妹可愛。”
上官輕兒自動無視了風吹雪的自戀,目光透過他,看向了前麵的四師兄。
隻見那是個八九歲左右的男孩,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漠的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