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下人們,早已經看得癡了。小郡主的動人舞姿,四年前他們就聽說過了,有些人也曾經親眼見到過。但遠遠沒有這一次的來的動人,來的驚豔。
太子府一角的防護牆上,一道紅色的身影站在那裏,妖嬈的雙眸閃著一抹誌在必得的光芒,深深的看著不遠處站在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手心跳舞的上官輕兒,妖孽般的臉上,帶著妖嬈的笑容。
微微舔了舔紅唇,他的聲音很輕,聽似玩世不恭,卻很堅定,“丫頭,許久不見,你真是越發的叫人心動了。怎麼辦呢,本王越來越舍不得放開你了。嗬嗬……”
他的身邊,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孩也同樣癡迷的看著上官輕兒的身姿,稚嫩的臉,滿是堅決,“上官輕兒,你是我的。”
說完,他的鼻血就流了出來。
還來不及擦,就被身側一身紅衣的男子氣急敗壞的一腳踢下了圍牆,隻聽那紅衣男子怒道,“本王不是叫你別跟著本王了麼?”
那被踢下了圍牆的男子不甘心的再次爬起來,擦去鼻血,不甘心的道,“怎麼,你能來,本太子為何就不能?”
“趙傾,要是沒有本王,你以為你能這麼安穩的站在這裏看我家丫頭?”紅衣男子咬牙切齒。
趙傾也不是省油的燈,稚嫩的臉帶著一抹不屑,“要是本太子將你的行蹤泄露出去,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裏看我的輕兒跳舞?飛雪國九王爺?”
“你信不信本王立刻就能結束你的生命。”慕容蓮何曾被人這般威脅過?尤其還是這個假冒的趙國太子,他早就看這個贗品不順眼了,還敢跟他搶女人,活的不耐煩了。
趙傾看著掐住了自己脖子的那隻手,臉色變了變,論武功,他真的比不上慕容蓮,甚至差了很遠,這個陰晴不定的家夥,要是真的發怒了,完全有可能會殺了自己。而自己死在夏國,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到飛雪國,那豈不是太便宜慕容蓮了?
趙傾別開臉,伸手去拍慕容蓮的手,“反正本太子也看完了,懶得跟你說話。”
慕容蓮也知道自己不能衝動殺了這個臭小子,否則後果怕是不敢設想,還可能連累了上官輕兒,鬆開他,不悅的道,“滾!”
趙傾又何時被人這般的對待過?咬牙切齒的瞪著慕容蓮,卻被他身上的霸氣所威懾,隻能憤憤的起身,道,“慕容蓮,我不會放棄上官輕兒的,哼。”
慕容蓮看著趙傾離開的身影,無奈的歎口氣,低念道,“蠢貨,連自己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還想搶人?”
說罷,目光再次看向了花園中,上官輕兒已經跳完了那驚世無雙的舞蹈,身子輕輕一跳,直接撲進了夏瑾寒的懷裏,驚飛了她身上那無數的螢火蟲,美不勝收。
慕容蓮眯起眼睛,妖嬈一笑,道,“丫頭,你喜歡的人,果然是那個老男人麼?我不會輸給他的……”
說罷,一拂衣袖,身影就消失在了圍牆上,隻剩下一陣似有似無的鈴鐺聲,點綴這安靜的夜晚。
上官輕兒撲進夏瑾寒的懷裏,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含笑的看著他,因為運動,她的雙頰泛紅,渾身散發著一股熱氣,使得她身上的香味,濃鬱的散發了出來,叫人迷戀。
夏瑾寒回過神來,緊緊抱著她的腰,讓她掛在自己的身上,嘴角帶著笑容,眉宇間卻有些許的憂愁,莫名的憂愁。
“親愛的,好看嗎?”她像考拉一樣掛在他身上,一身紅衣,與他的白衫交織著。
他眸光微深,深情看著她可愛的小臉,櫻色的紅唇輕啟,“輕兒,是最美的。”
“嘻嘻……”上官輕兒幸福的笑著,將臉埋在他胸口,閉上眼睛,呼吸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呢喃道,“你也是最美的。蝶戀花兒,為花生,為花死,而你,就是我停靠的那一朵花……”也是我這一生的歸宿和依靠……
夏瑾寒心中一動,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是要告訴他,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他,永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麼?可是,為什麼那一句蝶為花生,為花死,卻給他一種不安的感覺呢?
夏瑾寒抱緊她嬌小的身子,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疲憊卻越發迷人的小臉,問,“永遠,隻在我手心跳舞麼?”
上官輕兒點頭,“嗯,永遠,隻在你手心。”
夏瑾寒這才掃去心中的疑慮,輕輕吻著她的額頭,柔聲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輕兒……”
低聲的呢喃,仿佛就是一世的諾言,醉了人,也醉了心……
他不會讓她離開他,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會!
這一夜,上官輕兒靠在夏瑾寒懷裏,兩人都睡得很安心,很安穩。
第二天一早,上官輕兒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夏瑾寒還沒起來,驚訝的看著他,笑道,“寒哥哥,你偷懶了。”
“不是你說的麼,讓我每天跟你一起遊玩,休息,不許亂跑。”夏瑾寒揉著她的發,淡淡的笑著。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道,“真難得你會這麼聽話,嘻嘻。”
“不聽話,我家丫頭要是生氣了怎麼辦?”夏瑾寒轉身,緊抱著她,低沉的聲音,宛如佳釀,“再睡會兒。”
“嗯……”現在天才剛剛亮,他不用去早朝,那就一起,多睡會吧。
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上官輕兒起身的時候,夏瑾寒已經穿戴完畢,正坐在床前含笑的看著她。
“嗯?你什麼時候起來了?”上官輕兒撇撇嘴,不滿的問。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能睡,再不起來,就錯過午飯時間了。”夏瑾寒笑著回答。
上官輕兒哀怨的看著他,道,“要不是你叫人家多睡會,人家早起來了,你還好意思說呢。”說罷,慌忙起身穿衣服。
下午,夏瑾寒終於還是沒能偷懶。
因為,他不找事情做,事情都主動找上他了。當韓熙然一身藍色的長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來到了太子府的時候。上官輕兒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就讓人帶著他去了書房。
這是韓熙然第一次來太子府,想必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去找夏瑾寒吧。
上官輕兒想起自己昨天就想去普崖山的,卻一直沒有去,咬了咬嘴唇,最終決定今天下午出去一趟。有些事,要是一直擱著不處理,怕是會變成隱患,她不希望任何人成為夏瑾寒的隱患。
親自到夏瑾寒書房門外,本想進去跟夏瑾寒說一聲的,但是看青雲的表情,似乎韓熙然正在跟夏瑾寒商量很重要的事情,便讓青雲幫自己轉告一聲,然後就讓青然準備好馬車,帶著流花一起去了普崖山。
住在太子府,可比住在東宮的時候要自由多了,至少,她想出門就可以出門,完全不用估計別的,最多也就是害怕夏瑾寒擔心,跟他說一聲就可以了。
出了太子府,馬車在大街上慢慢的行駛著。
午後的街道,行人不多,卻也不失熱鬧,聽著車窗外那一陣陣吵雜聲,上官輕兒的心情也很好。
隻是,剛出城沒多久,就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蹤自己,讓她的好心情瞬間大打折扣。
懶懶的掏了掏耳朵,上官輕兒不耐的道,“然哥哥,咱們走快點。”
“是,郡主。”青然也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著,當即一會馬鞭,駕著馬車飛奔了起來。
一路趕到了普崖山中,跟在上官輕兒身後的人,似乎被甩掉了,又似乎沒有,叫人捉摸不透。
若是甩掉了那是最好的,若是還跟著,那為何一直不靠近?有何目的?
上官輕兒下了馬車,跟青然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裏讀到了同樣的迷茫和驚訝。最後,上官輕兒讓青然留在門口看著馬車,自己跟流花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慕瑤正對著一根柱子不停的踢打,嘴裏還罵著什麼,“叫你看不起本姑娘,該死的!本姑娘不就是多吃了點麼,吝嗇的跟個什麼似得。”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心想,你吃的哪裏是多了點兒啊,那根本就是很多了好不好?連上官輕兒這個吃貨都完全不是對手了啊。
“瑤兒,在罵誰呢?”上官輕兒來到慕瑤身邊,在她耳邊大聲問。
“啊!”慕瑤被上官輕兒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大聲的驚呼起來,扭頭,不滿的瞪著上官輕兒,“輕兒,你走路沒有聲音的嗎?嚇死人了。”
上官輕兒摸了摸鼻子,道,“是你自己罵的太出神了,要是小八聽到了,怕是要氣死了。”
上官輕兒本是想試探一下,看慕瑤罵的人是不是小八的,沒想到她這話一出,慕瑤立刻橫眉豎眼道,“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生氣,我不就是吃飽了之後還多打包了兩個雞腿回來麼?那小子還王爺呢,吝嗇的要死,我多買兩個雞腿,就說我大胃王,還一臉鄙視說誰娶了我誰倒黴,吃都被我吃窮……”
慕瑤說著說著,怒氣更甚,大有要爆發的衝動。
好吧,上官輕兒知道,這丫頭最討厭別人說她能吃了,雖然她真的很能吃。
“咳咳,瑤兒,你別生氣啦,小八會這麼說你,也是不知道你這麼能吃,怕你吃多了消化不好嘛。”上官輕兒打著哈哈,安慰慕瑤。
慕瑤白了她一眼,道,“你還說呢,我這不是小時候被餓怕了麼,真是的。他那哪裏是為我好,分明就是心疼他的錢。”
上官輕兒知道,繼續跟慕瑤糾纏這個問題,也不會有結果的,於是笑道,“對了瑤兒,師父他們回來了嗎?”
慕瑤很容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道,“回來了啊,許是上次為了給大師兄療傷,花費太多真氣,一回來就閉關去了。”
上官輕兒點頭,道,“他們沒事就好了。”
為了夏瑾寒的事情,師父和球叔也是累壞了,她心裏挺愧疚的。
就在上官輕兒跟慕瑤說著話的時候,他們身後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慕姑娘,今兒的衣服已經洗完了,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聞聲,慕瑤和上官輕兒都愣了一下。
慕瑤扭頭,看著真身後一身素衣,半張臉還纏著布條,看起來有些嚇人的女子,笑道,“紅兒姑娘,我不是說了一會子我去洗嗎?你身子沒好,怎麼又亂跑了?”
“慕姑娘太見外了,紅兒在這裏白吃白喝的,這點事還是能做的。”紅兒說完,抬眸,看到了慕瑤身邊,一身綠色衣衫的上官輕兒,手中水盆就掉落在了地上,眼底滿是驚訝。
上官輕兒蹙眉,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子,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看著紅兒震驚的表情,上官輕兒低頭幫她撿起地上的水盆,道,“姑娘,你為何這麼驚訝?”
紅兒咬著嘴唇,低著頭,接過上官輕兒遞過來的水盆,道,“多謝小郡主,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奴婢?
上官輕兒恍然想起來什麼,驚訝的道,“你,你是容紫菱身邊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