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這是什麼表情?”司霆燁撩開珠簾,向寧如秋走去,聲音清潤如泉。
妙姨與清宛見是司霆燁走了過來,紛紛欠身行禮道,“見過皇上。”
司霆燁淡笑著應下,徑直大步來到寧如秋麵前,略有些好笑地看著寧如秋喜怒交替的表情,寧如秋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而後妙姨與清宛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我與皇上‘好好’說點事!”
寧如秋直望著司霆燁,刻意咬重了‘好好’兩個字眼。妙姨與清宛聞言,旋即知趣地退開了。偌大的寢宮裏,此時赫然隻剩司霆燁與寧如秋二人。司霆燁望住寧如秋的眼神瞬時變得溫柔的好似能滴出水來,“秋兒這是怎麼了?”眼神溫柔,聲音更溫柔,有種叫人無法抵擋的魅力。
然而此時的寧如秋提不起一絲興趣,唇齒間但凡一動,便就有方才中草藥湯藥的味道,她自認為對中草藥已經算是很了解了,可太醫院那些人給她特製的這款湯藥,她竟無力辨出裏麵有多少種草藥。
“皇上可真是用心良苦嗬!”寧如秋將視線從司霆燁俊美如斯的臉上移開,望著桌上方才的湯藥碗,流露出恨恨地表情。
司霆燁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唇邊泛笑,道,“秋兒該不會是因為這藥太苦的緣故才這般生氣的吧?”
寧如秋望住他,朱唇忽的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還不是要多謝皇上的關心,我才會在這裏喝這麼難喝的東西!明明渾身酸痛的原因是某人晚上不停折騰,難道這還需要太醫專門製藥治療?”雖是笑語嫣然,聲色卻是微冷。
此刻,司霆燁方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寧如秋話中帶話,說到底就是在埋怨他下令太醫院必須研製出治她渾身酸痛的湯藥,否則就全部革了太醫院所有太醫的職,正是司霆燁的強壓下,太醫院的人才想出這麼個叫寧如秋叫苦不迭的點子。
司霆燁聽罷,不禁幹笑兩聲,“我不是一時心急,擔心你的身子麼,這才……明日起我與那太醫院的人說說,你以後不喝便是。”說著,大掌將寧如秋的身子稍稍扳正,正麵對著自己,寧如秋見他這般,饒是再嫌棄湯藥苦,也忍不住笑了。
“看皇上今日這般高興,莫非是有什麼喜事告知?對了,藍沁兒的爹知道他的女兒死了是什麼態度?”
藍沁兒之死以及她在長樂宮所做的事以及來到長樂宮的目的很有可能跟她的爹有密切關係。司霆燁淡淡舒了一口氣,“今日下朝後,藍大人聽明白了我在朝堂上所說話的意思,就來到禦花園裏來找我。”司霆燁正說著,寧如秋忽的打斷她,道,“皇上在朝上說了什麼?該不會是說了藍沁兒死在宮裏的消息吧?”倘若是這樣,那豈不是鬧得朝廷上文武百官胡思亂想啊。
“我怎麼會在朝廷上說著些,我隻是暗示了被你留下的三名女子其中有一名出了些意外,讓他下了朝去找我。藍大人肯定是知道了我所說的出事了的那個人就是他的女兒藍沁兒。所以才到八角亭來找我。”
寧如秋聞言,皓齒不由得輕咬下唇,“那……後來呢,藍大人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是什麼反應?”
“我如實的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並告訴他是他的女兒藍沁兒想要下毒害死你和澤兒,後別你發現,你去找她質問的時候突然發現她已經在偏殿內畏罪自殺,藍大人聽後,看起來很傷心,很痛心失去了藍沁兒。至於其他,並沒有什麼異常,隻是表現的像是一個失去心愛女兒的父親罷了。”
寧如秋半眯起眸子,兀自低語道,“這倒是奇了怪了,女兒入宮不到幾日便想對當今皇後痛下殺手,一個尋常女子理應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比如上官雲和於婧。”
“嗯?”司霆燁聽聞寧如秋這番話,不禁疑惑地看住她,“你的意思是?”
寧如秋聞聲抬眸,撞見他疑惑的眸子時,倏然回神,連聲道,“沒事,隻說我瞎想的,對了,皇上今日怎這般心情高興?”
提起今日之事,司霆燁不禁又彎起了唇角,“先前北洛國國主派來我朝和親的郡主在半途中遭遇歹人襲擊,如今這些事已經順利解決,朝廷上派去保護和親郡主的將軍正護送著她們往國都城裏趕來,不日便可到達。”
此次北洛國與天宏國和親一事關係重大,若這次和親能順利促成,那對北洛國和天宏國均有非凡的意義,至少可保兩國邦交關係維持十幾年。
“哦?”寧如秋秀眉微微上挑,鳳眸裏隱約有一絲玩味,“果真是件好事,也怪不得皇上高興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