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司振宇的情況也有所了解,他的雙親是先皇司恒青,不久前他的母後突然病死,過了不多久,他的父皇也病死了,隻留下他這麼一個小兒子在天宏國動蕩的情況下無奈繼承皇位,後來天宏國政變,這個小皇帝也幾度陷入危險處境。
後來司霆燁平定了朝綱,他就提出不想做皇上,要將皇位讓給司霆燁,也不知司霆燁出於何種考慮,最後答應了。
司振宇到底不是司霆燁與寧如秋的孩子,況且這天下之君的位置有多少人覬覦,司振宇還小,也許不懂得這當皇帝意味著什麼,但當總是有朝一日會長大,倘若……
葉漣漪還未來得及深想,便聽寧如秋又道,“方才郡主還問到你呢,快去向郡主道謝!”
葉漣漪恍然回神,便見司振宇一路朝自己小跑而來,“我已經好很多了,多謝郡主關心。”
望住司振宇笑的一臉無邪的天真模樣,葉漣漪忽的抬手,想像方才寧如秋那般摸摸他的頭,卻不料司振宇臉色突變,急忙躲開了。
留下葉漣漪騰在半空中的手繼續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她萬萬沒料到看上起友愛和善的司振宇竟反應這般強烈,而此刻麵上不由得一片錯愕與尷尬。
“振宇怎麼了?郡主沒有惡意,隻想摸摸你的頭呢。”寧如秋見狀,柔聲安慰司振宇道。然而司振宇下意識又後退一步,偏頭看了看寧如秋,臉色雖有緩和,卻仍一臉戒備。
寧如秋輕歎口氣。
先前的經曆給司振宇的內心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他雖是素日裏看起來活潑乖巧,但那是因為司振宇心裏最信賴和依靠的人就是司霆燁與寧如秋,有他們在身邊,他自然不拘束,不害怕,但葉漣漪對他來說,是完全的陌生人,適當的禮貌可以有,卻不代表願意與對方親近。
葉漣漪猶豫片刻,終是略有些尷尬的收回手。
“皇子別害怕,咱們這就去找皇伯母好不好?”清宛見司振宇仍是僵在原地,便忙地上前,一麵輕聲哄著,一麵牽引著他向寧如秋走去。
回到寧如秋身邊,司振宇的臉色方才好了許多。
“是漣漪唐突了皇子,忽略了皇子隻是個幾歲的孩子。”葉漣漪收起臉上的尷尬,恢複先前笑語嫣然的模樣,仿佛剛才不過是個意外的插曲罷了。
見她這般,倒是讓寧如秋的心裏對她多了幾分讚賞,“本宮應該教他性格活潑些才好。”說著,寧如秋又轉眸,對身旁的清宛吩咐道,“太醫也該是時候來了,你且帶皇子去偏殿吧,有妙姨在,我也放心些。”
“是。”清宛應下,寧如秋又俯身叮嚀了幾句司振宇,隻見司振宇乖巧地點了點頭,之後,便隨清宛一起離開了。
“恕漣漪冒昧,方才一見皇子,漣漪看得出皇子確實身有不適,他左臂用紗布抱起來的傷還未痊愈,希望娘娘能聽漣漪一言,漣漪從北洛國所帶的草藥中便有能治療皇子這種症狀的,希望娘娘能給皇子試試。”
“哦?”寧如秋素眉微微一挑,“既然郡主這般篤定能盡快治好皇子的傷,本宮倒是不介意一試。”
直至晌午時候,葉漣漪方才告辭離去,青阮仍是不見人影,更沒有與葉漣漪迎麵遇上。
午膳之際。
司振宇似乎胃口缺缺,剛食了兩口,便就將碗筷放下了,“皇伯母,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麼?”
司振宇說這話時候的表情極是認真,認真到寧如秋險些以為不是從他這個幾歲孩子口中出來的話。
“怎麼了?”寧如秋抬眸望住表情認真的司振宇,心頭驀地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有什麼事盡管跟皇伯母說。”
司振宇抿抿唇,黑眸裏閃過一絲猶豫,片刻,像是下定決心道,“皇伯母我想回自己寢宮裏住。”
“恩?”寧如秋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反聲問道,“在長樂宮住的不開心麼?你不是最喜歡跟皇伯伯皇伯母一起住了麼?不是說好等你胳膊上的傷好了再走麼?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寧如秋神色擔憂,妙姨與清宛也忍不住微微有些驚訝,司振宇一向最愛粘著司霆燁與寧如秋,怎麼突然說要搬回自己宮裏住呢?
“振宇喜歡跟皇伯伯皇伯母在一起,可是振宇突然想回自己寢宮了……”司振宇無比憋屈又認真的模樣令寧如秋有些哭笑不得。
妙姨見慣了司振宇調皮的模樣,他這一認真起來,倒讓妙姨略有些心疼起來,“既是皇子一心想搬回去住,娘娘不如就依了他吧,橫豎這兩宮離得也不遠,皇子隨時可以過來玩。”
寧如秋聞言,不禁麵露難色,又對司振宇勸慰道,“你皇伯伯還未回宮,待得你皇伯伯回宮,再問問你皇伯伯的意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