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時微靠在床頭,眯著眼,很安詳,耷拉的被子蓋在她的膝上,房間裏的溫度也打的正好。
一切都是靜靜的,他走過去,把她掀開的被子又給她蓋上,動作沒那麼大,可她瞬間被驚醒,定眼一看,警惕的眼睛柔軟下去,刹時笑的像朵花一樣,軟軟地問他,“怎麼才來啊?”
陸弦的眼眸又沉了幾分,很溫柔地把沒有給她蓋好的被子繼續給她蓋好,順勢坐在她身邊,“有點事,晚了。”
肖時坐直,隻是默默地看著他,心裏也滿足的不行,從來沒有想過,他就這樣坐在自己身邊,滿心滿眼裏都是自己的影子。
陸弦看她的臉色,細細看著,沒有想的那麼滄桑,反倒因為折騰了一下,有種病態的美,一直看著他笑,陸弦再硬的心也暖和的不成樣子,本來就很是擔心,抒發不出的鬱結,看到她,這下子終於釋放了出來。
緩了緩神情,問她,“吃了嗎?”
“吃了,都這麼晚了。”自然地答,也問他,“你呢?”
“嗯。”其實沒吃,忙著手裏的事,又一心想著她,根本顧不上吃飯。
肖時給他看白嫩嫩的手,戳了幾針,還沒消下去,“看,不怎麼好看了。”
本就是不怎麼好看的手,又與他的比,此刻更是雲泥之別,端詳他的手,想用別的話岔開,跟他說兩句親近的話,讓他別想那麼多。
陸弦焉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光是看著她的臉,都心疼的厲害,何況這雙手。
反手給她扣住,把它緊緊包住,“沒關係”低頭看緊扣的雙手,“臉好看就行。”
果然正經不過三秒,肖時瞪她一眼,“好吧,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的誇我,我就接受了。”
說完話,想縮回手,他的手涼嗖嗖的,比自己的還要甚,得給他放被子裏捂一捂。
可是他不讓,肖時縮手,他卻握的更緊,眼睛盯著她,有不一樣的深意。
肖時立刻就笑了,“怎麼,想輕薄我?”
陸弦微微鬆開,看著她的臉,“現在還沒有這個興趣。”
“……”今天不就是滄桑了點,黃了點,至於嗎?
她要下床,去洗個臉。
陸弦攔住,沒猜透她的心思,“去哪?”
“洗把臉。”
他攔的更緊,靠得太近,濃濃的荷爾蒙,肖時喜歡的不得了,腦袋有點暈,“陸弦,你幹嘛呢,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挨得這麼近,是哪個意思?”
“朋友,妻?”他的語調轉了幾個彎。
很應景的,肖時的手機響了起來,暖心的鋼琴曲緩緩敲起,一個旋律接一個旋律,肖時看去,來電顯示,“秦尊。”
肖時準備伸手接,陸弦把她按住,很用力的讓她沒拿到手機。
後背被床頭撞得有點疼,正想在心裏悄悄地指責他兩句,他就靠了過來,比剛剛挨得還要近。
肖時望過去,他深邃的眼眸,好看的沒有道理的眉形,連臉頰也沒了輪廓,輕輕附了上去,所有想說的話頃刻間都被吞到了他的肚子裏。
淡淡的涼意,被撬開嘴唇,肖時驚慌地閉上了眼睛。
鋼琴曲還在響,他就這樣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