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玉姝華,她就是玉姬。
姬伊心想,怎麼那麼巧,她又附身在玉漾雪的身上。
而且,這還是她的過去。
姬伊想到鳳夙,心驀地一緊,她立即問她,“你知道上懸穀怎麼走嗎?”
“你腳下的這裏就是上懸穀,這鬼地方真是恐怖。”
姬伊有點遲疑,“我們這是……”
“我們迷路了,天色太暗,為此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再等等吧,等到白天就好了。”
姬伊頷首,她急於去找鳳夙,而後又說道,“那我先去探路,片刻之後就會回來,你等我回來。”
玉姝華點頭,目送她離去。
她走了半晌,才聽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以防萬一,她不敢上前,她隻是爬到了那棵最高的樹上,往下窺測。
地麵站著兩個人,一位是飽經風霜的老者,還有一位正是夫人,姬伊開始慶幸她方才沒有那麼莽撞地闖入進去,這要是突然闖起來,她大抵會立刻沒命。
收回思緒,她開始全神貫注聆聽他們之間的對話,隻聽夫人焦灼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什麼時候才能完成進化?”
老者卑躬屈膝地說,“夫人請稍等,再過一個月,就可以了。”
月華濃聽聞此話後,顯得十分不滿,“一個月,怎麼那麼長時間?”
老者趕緊解釋道,“畢竟欲速則不達,想要他盡可能地完美,就應該慢工出細活。”
“你好好在這裏看著,他要誕生之前,我必須要做好準備。”
月華濃吩咐完之後,就離開了。
光那老者在,其實給不了她任何的威脅。
她遂從樹上一躍而落,落於地麵的時候,老者還沒有發現她,她趁機繞到他身後,將他一把打暈過去。
他循著他足跡的方向看去,竟然看見了一個碩大的池子,池子旁邊堆砌的全都是碎骨頭,以及幾個很淒慘的頭顱。
她走上前,最後看見,鳳夙正闔著眼,平靜地躺在池子中央。
容顏,清冷,高貴,就如同她初見他時那般。
他的頭發像是冰雪一樣,向四周鋪開,身下的鮮血變幻成了荼蘼,鋪天蓋地。
紅與白交織在一起,顯得無比刺眼。
姬伊抓住了他的頭發,“我回來了,鳳夙。”
她忽然想到什麼,於是探手,一手抓住了他的心髒。
這樣一來,在日後月華濃就不會以此來威脅他了。
鳳夙隻是無聲無息地躺著,即便是被取走心髒,也不見得他臉上有絲毫的痛楚可言。
她使了一個障眼法,用手中的玉石,偽造成心髒的模樣,塞入了他的心口。
她扣住了他的手,試圖給他一點溫暖。
看鳳夙是看不夠的,她在這裏足足逗留了一天,自然也就忽略了時間的問題。
沒有料到,到了第二日,月華濃會忽然出現。
她險些嚇得魂飛魄散。
月華濃警惕地看著她,“你是誰?”
“你抬起頭來。”
姬伊緩緩地抬頭,月華濃看見她的模樣時,眼睛裏不由多出幾分猜忌,“途墨族的玉姬,你來這裏幹什麼?”
姬伊怯怯地說,“我和姐姐在這裏玩,然後我一不小心就迷路了,我記不得回去的路,才誤入了這裏,夫人,這裏的情況我不會說出去的。”
月華濃眼神一戾,“我也相信你沒有這種膽子,隻不過你看到這些,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姬伊仍舊是裝出一臉的怯色,“那個人,很美,除此之外,我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月華濃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她。
姬伊連忙推脫道,“夫人我要回去了。”
“你以後不準再到這裏來,這裏的事情不許外傳,我要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你就知道自己的下場會如何了。”
月華濃說出的所有話,她都一一地答應了下來。
月華濃雖然臉上不開心,可是料到她也不敢使壞,這次也就大發慈悲地把她放走了。
一個月之後,月華濃在精心挑選會跳祭祀舞的美人。
玉姝華沒有資格參與,去的人便又成了姬伊。
她一到等候的大殿,就聽到身側許多人在竊竊私語,“夫人最近很開心,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王已經病了一個月了,這次該不會是王的病好了吧!”
“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殿內有人敲響了鍾,於是所有人都走了進去。
月華濃坐在上台處,看見那麼多美人魚貫而入,她有意地問了身側的人一句,“這次祭祀舞的隊伍中有哪些人?”
那人恭敬地回答到,“都在這裏了,任夫人你來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