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旁邊少了一個人的關係,後半夜溢彩一直睡不太好,早上不到八點便醒了,顧靖寧仍然沒有回來,溢彩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今天已經是除夕了,按照前兩年的習慣,從這天到元宵,顧靖寧是不會找她的,但凡處在這個商業社會,總有些關係和資源需要在春節期間去維戶,去延續,顧靖寧是找他的人多,溢彩是要找的人多。
不過今年新領導上台,狠殺送禮請客之風,所以,年前年後,溢彩都不需要打點太多,這樣一想,今年的春節,倒是一個愉快的春節。
溢彩下樓簡單收後了一下,然後便開車回家了。
回家首先麵對的自然是母親的埋怨,溢彩隻好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隻是天下的母親大多是好奇八卦的。“昨天紙條上你說的朋友,是梓毅吧。”
溢彩倒沒想到她媽會猜到這上麵去,趕緊搖了搖頭。“不是他,隻是一個普通朋友。”
隻是一切解釋在許母眼裏都成了掩飾,她倒是頗為滿意的樣子。“梓毅這孩子讓人放心,我又不會反對,你藏著掖著幹什麼呢。”
溢彩隻好堅信清者自清。
繞去書房找流光,流光正在QQ上和人聊得火熱,一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迅速把窗口最小化,溢彩好笑在旁邊坐下來。“有什麼秘密還怕我偷看啊,不會是有男朋友了吧。”
流光臉上一紅。“姐,你雖亂說,我還是一高中學生呢。”
“緊張成這樣,別是被我猜中了吧。”
“姐,你真別亂說。”流光神情嚴肅。
溢彩止住了笑。“好吧,不鬧你了。”
“那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你怎麼和媽一樣八卦。”
“我就是問問,姐,你有沒有嘛。”
溢彩視線看向窗外,頓了頓:“沒有。”
“那你……喜歡過人嗎?”小女生手支著下巴,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溢彩拿起書桌上的水杯,窗台上擺著幾盆漂亮的多肉植物,她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一邊澆水一邊把視線停在那鮮豔的顏色上。“喜歡過。”
“那……怎麼樣才算是喜歡一個人。”
怎麼才算是喜歡一個人?大約很簡單,想和他在一起,舍不得和他分開,分開會感覺難受到死,時間的流逝中會有濃濃的思念……
“姐,你沒事吧。”
沒事,就像再深的雪會融化,再大的雨會停止,,再痛的傷口,也能逐漸痊愈,再深的思念,也敵不過時間的輾磨。
當愛情遭遇麵包時,麵包能裹腹,愛卻不能。她做出了選擇,這就是所謂的……現實。後悔嗎,也許有吧,可是沒有後悔藥可以用,所以她也隻能收拾心情,一步一步的前進行走。
溢彩轉身時神情已經平靜,她在流光旁邊坐下來,視線從電腦邊的兩本習題集上劃過。“現在,我們來聊聊正事吧。”
在除夕前進行思想政治教育不免有些煞風景,但溢彩這兩年下來已經深刻的掌握了一根棍子一顆糖的政策,聊完了之後溢彩便把壓歲錢給了流光,流光看著上麵的數字也是笑意晏晏。“謝謝姐姐……”說著狠狠的抱了她兩下。
溢彩也笑了。
除夕這樣的節日無非就是吃吃喝喝,她們家三個人都不想出去,便仔細的準備了晚飯,又在春晚的熱鬧氣氛中吃飽喝足,飯後洗完碗流光就拉著溢彩出去放煙火,這個城市在這個夜晚都不會停止喧鬧,無數明媚的煙火衝上黑夜隻為綻放那一瞬的光彩,那這個時候,顧靖寧在做什麼?
溢彩怔了怔,怎麼突然想起來他來了。卻又不免想,他昨晚上出去,不知道回來了沒有,溢彩拿出電話不知道該不該撥給他,轉念卻又放下,那樣的事,不是她應該做的。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嚇了一大跳,看見上麵的名字時,又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梓毅。”
“溢彩,新年快樂。”
“你也新年快樂,天天開心,萬事大吉……”
程梓毅打斷她。“你在幹什麼呐。”
“我和流光一起放煙花呢,你呢,在幹什麼?”
“才剛和家裏人吃完飯。”
程梓毅家在鄰省,算起來也可以算是外地。“不會是在相親吧。”她想起下午看的一個電視節目,探討的就是春節的相親活動。
“許溢彩,你春節就不能放我兩天清淨。”
溢彩忽然就開心的笑了。
新的一年就在這火樹銀花中慢慢到來,溢彩在客廳一邊看春晚一邊和母親說著話,隻是今年的春晚似乎並不太精彩,小品相聲都讓人笑不出來,隻有幾首曲子,還讓人能稍稍提起幾分精神。
“怎麼心不在焉的?”許母問。
“沒事。”
“是不是在想梓毅?”
溢彩隻好舉手缺降,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許母哈哈大笑,斷言一定是梓毅的電話,溢彩拿起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