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來人腳步很輕,待走近一看,竟是位姑娘,約摸著有十六七的芳華,長得頗為清秀,來人睜著一雙杏眼,有些驚訝:“呀!公子你居然醒了!”
這是什麼話……
“……!”我張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衝著那姑娘眨眨眼,無聲詢問,心中焦急萬分,不會是——啞了吧?!
姑娘會意,如是道:“公子莫急,你從崖上墜落,傷了脖頸,修養兩日便好,現下公子醒了,我去喚師父。”
言罷,匆匆跑走,不多時便響起二人的腳步聲,同著腳步一道來的,還有淡淡花香。
突然想起,這花香,沒有思然身上的清香來得淡雅,如此說來,鳳吟身上的香味倒是同思然的清香一般了。
神遊片刻,那人已為我號脈,那手同鳳吟的手相似,白如藕,沒有突出的骨節很是修長,一絲墨發靜靜的垂在胸前,再看那人的臉,我呆楞了,有些癡。
癡的不是這比鳳吟還好看上幾分的樣貌,而是那淺淺淡笑,我記得,我曾見過他,並非香榭那次,而是我大病前昔,因著腦中舉杯對飲的畫麵,我覺得我倆的關係應當是非常要好的。
許是我看他的眼神太過癡傻,他抽起為我診脈的手,回了我一淡笑,轉而解起我的衣帶來,這專注解帶的模樣,讓我的老臉不自在的紅了又紅,待衣服完全寬下時,我這才發現,身上被寬白的紗布七七八八的裹了個全,有的紗布上見了紅,身上總的來說被紗布裹得沒幾處是能看見皮肉的。
“王爺好生養著,清衡相信,王爺的傷勢再養些時日便會好轉。”
清衡……好名字,原來不是思然。
我看著他,一直看著他,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他楞了好半晌方才會意,笑了笑:“皇上的傷並不礙事,估摸著明日便能好轉。”
我扯起嘴角,想回他一笑,無奈不知牽扯到哪處傷口,痛得我直想喊疼。
“王爺的腿傷好是奇特,為何已碎腿骨不是近日的,而是去年的?”清衡如是說道。
竟有這事兒……
“許是往年騎馬打仗不慎摔傷落下的吧。”我因著老仆所言,回到。
清衡半知半解的點點頭,輕緩上藥。
喝過那姑娘熬的藥,昏昏沉沉間又是一夢。
夢裏鶯飛蝶舞,和風習習,他自陽光下同我伸出手,樣貌有些模糊,我抬手揉眼,依舊看不清他的長相,他似乎有些不耐,高挑著眉,聲音清雅,和著身上的淡香,讓人如沐春風,心境極佳:“快起來,傻坐在這兒做什麼?”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怎麼,莫不是不認識我了?”言語中,聲音微挑,帶著些許笑意。
我楞了片刻,有些疑惑的開口,輕吐出嘴邊的兩字:“思然……?”
“都說了我不叫思然,我叫祀珃。”
“你叫祀珃……那麼思然呢?思然在哪?”我抓住他伸來的手,有著莫明急燥。
“莫不是真呆了,思然不是你兒時口齒不清喚的名兒麼?”他皺眉。
立時,我撲將上去,死死抱著思然,無論他怎麼抱怨我都不鬆手,“思然……我好想你!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是,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