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該是卯時末的樣子,天亮了有些時候了,紅紅火火的太陽光也重窗外照射而進,睡得差不多了,我懶洋洋的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翻身便碰到了一個人,我驚了驚,又想起昨晚那似夢一般的情景。
心似小鹿一般的亂撞,這人……是思然麼?
這人側著身,從後麵看不見他的臉,不過這一動不動的身,估計睡得正熟,墨黑的長發有些淩亂的搭在臉前,讓我更難看清他的模樣。
伸出手去輕碰了碰那人的背,觸指的溫熱讓我不由的楞住了——
溫熱的……溫熱的……熱的……熱!
怎麼會是熱的?怎麼可能是熱的!我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額,一腦袋的疑惑,這人誰,怎麼躺在我的身邊……
不過這身衣裳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嘖,該是哪兒呢——
腦中出現的笑嘻嘻的人讓我忍不住扶了扶額,便是他不假。
“慕容幸——”伸出手去很不客氣的推了推呼呼大睡的人,那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臂,出口的別鬧直讓我想把他踢下床去。
般正了慕容幸的身,他方才不情不願的睜開眼,許是入目的陽光有些刺眼,那雙眼睜開後立馬閉上了,緩了會兒又才慢慢睜開,在看向我時,楞楞的眨了眨眼,再傻楞楞的咧嘴一笑,“大哥,早啊~”
“嗯,早……”我回著,說完方才覺得跑了題,“呃,不對,我說慕容幸你怎麼同我睡一塊兒了!”
言罷,慕容幸垂了眼簾,神色全是委屈:“我不想同師父睡,所以就來和大哥您擠著睡了……”
所以……昨晚我吻的不是思然,而是慕容幸……
我皺起了眉,正想說些什麼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來人一襲黑衣曳地,黑似墨的長發披在身前腦後,遮了眼角,卻是沒遮住看像床上的我和慕容幸眼裏那忽然燃起的怒火,和那雙皺著的眉。
“你們,在做什麼。”那雙微薄的唇張張合合,出口的話語刺骨的寒,一雙眼緊盯著我和慕容幸,我和慕容幸當下其其一寒,順著寒棄的視線看下去,這才明白為何今日的寒棄會冰冷這麼徹底了——
兩個都喜歡大男人的男人衣衫不整,發絲淩亂的躺在床上……呃,任誰都會亂想,更何況還是寒棄這麼個骨子裏認準了一個人便死也跟到底的癡情種子——
突然覺得……事情變得麻煩了。
“寒兄!你聽我們解釋,事情並不是你看的和想的這樣!”看著那恨不得將我活撕了的眼神,我擦了把額角的冷汗,不由得急急忙忙說著,雖然論武功他比不得我,不過為了這莫名其妙的事兒傷了和氣可不妥啊。
古有雲,所謂越解釋就越是在掩飾,差不多便是現下這般狀況了。
寒棄冷哼了一聲,並不打算聽我解釋,我又擦了把額角的汗,四下的風直往肌膚上貼,我楞了楞,垂下眼簾仔細一看更楞了……
正奇怪怎麼風是貼著肌膚的呢,原來我束衣的腰帶不知去了哪兒,沒了腰帶的束縛,外麵那衣自然而然的便鬆了,估計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太熱了,那外衣被甩在了床內,現下我隻著了件單單薄薄的裏衣,起身時或許動作太大,衣衫敞開了,直露出了肚腹,也難怪風會往肌膚上貼,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