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嗓子裏好像卡了個什麼東西似的,說不出話來,一提到母親,她大腦就一片空白,以至於語言係統都癱瘓了。
“她現在需要你,去看看她吧。”齊鋒拉拉任佳的手,她的手冰涼,還試圖掙紮,齊鋒一把拉住,逼著她直視自己,“我陪你,好不好?”
她親媽,喪偶喪的是後爹,怎麼還非要逼她去悼念呢?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早就已經跟母親的家庭劃上三八線,互不幹涉了。
可此情此景,齊鋒的話還是讓她心裏酸酸澀澀的。
陪著齊鋒在墓地坐了一會,兩個人就各回各家了。齊鋒的話還不停回蕩在路任佳的耳邊,“如果有一天她也離去,你會後悔的……”
伴著這句話入睡,整個晚上都是噩夢,就像是母親剛剛離家的那些日子,滿腦子裏都是她決絕的表情和絕塵而去的背影。
第二天,任佳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時間已經不早了,窗外的陽光佷明媚,亮晃晃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對方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還有電視劇裏才會遇到的客套的職業術語。任佳腦子還蒙蒙的,一時反應不過來:“你是哪位?”
“我是風浪集團法務部的律師,今天要宣告有關齊老遺囑一事,希望您能到場。”
任佳還是茫然地聽不明白,對方解釋了兩遍她才有點反應過來,齊鋒父親死了立了遺囑,要她去聽律師宣布。可有她什麼事啊,難道列席的都能分一份怎麼地?
“去了就給錢嗎?”路任佳這句問的可真實在,對方律師足足愣了半分鍾才回應了句“嗬嗬”。
但很顯然,她不想去都不行,齊鋒很快就到了樓下,按他說的周啟雄不讓他開車,所以周經理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親自接送了。兩個男人絲毫沒給任佳猶豫的機會,壓著她就上了車。
糊裏糊塗來到齊家,任佳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周圍一圈穿著黑西裝的老男人,似乎是風狼集團的董事吧,還有齊夫人也在,嗬嗬,任佳心裏又開始打鼓了。
“人都到全了,劉律師開始吧。”是齊夫人的聲音,大概是哭啞了嗓子,嗓音都透著悲痛。
律師衝著大家點了點頭,開始宣布齊老爺子所謂的遺囑,程序挺齊全的,各種聲明完畢,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
任佳無辜地四處薩摩,這到底跟她有個毛關係啊,難道因為怕兒子是同性戀被人唾棄所以找個人來冒充兒媳婦?也不至於啊。
但當律師說到關鍵地方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路任佳——
風浪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留給齊鋒,剩下百分之五十,一半給妻子一半給路任佳!
所有在場的人都一片嘩然,之前誰都不知道路任佳是個什麼人,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小姑娘,要繼承風浪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