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藝端了一把小馬紮坐在一樓門口,手心捧著一盒哈根達斯一勺一勺往小嘴裏送。九點下晚自習,現在已經十一點了,那死禽獸還不回來,當真要餓死自己嗎?這個老流氓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是以後胸部不發育了,他負責嗎?
想到這兒,韓小藝又往嘴裏送了一大勺冰激淩,氣憤地想著等他回來好好教訓一頓。讓他知道自己這個雇主是很威風的。
十二點鍾,在韓小藝吃完兩盒哈根達斯的時候,林澤終於姍姍來遲地趕回來。
他手裏提著三盒宵夜,裏麵有林澤當年最喜歡的烤乳鴿,皮蛋瘦肉粥,半隻色澤金黃的烤鴨。進了別墅,林澤一眼看見坐在門口守株待兔的韓小藝,身體立刻轉了四十五度,斜著往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禽獸!吃獨食不怕爛嘴巴麼?”韓小藝刷地起身,從小馬紮上跳起來,叉腰向林澤走去。
“額,我買的隻夠我一個人吃啊——”林澤轉過頭,一臉為難。“不然我去給你做個雞蛋麵?”
“我呸!雇主吃雞蛋麵,保鏢吃烤乳鴿,喝稀飯?你說這算什麼事兒?”韓小藝劈手上來,想從林澤手中搶走盒子。
她這個舉動嚇得林澤一大跳,忙不迭把宵夜放在身子後麵,無可奈何道:“那先說好,你最多吃半碗粥,一隻乳鴿,其餘的你得留給我。”
“沒問題。”韓小藝不耐煩地擺手,探出手掌說道。“拿來。”
林澤勉為其難分了二分之一的宵夜給這貪吃的小丫頭片子,一頭紮進木屋藏好宵夜,這才拿著背心跟短褲出來,他準備先洗個澡,然後美美吃上一頓宵夜。否則晚上熬夜難免要肚子呱呱叫了。
搶食得手的韓小藝誌得意滿地把小馬紮擺到小花園中,雙腿擱在花園的石凳上,像個女大王似的美滋滋吃了起來。見林澤隻穿著一條短褲出來,嬌嗔道:“喂,你個老流氓,沒見我在吃宵夜嗎?”
林澤一楞,隨手把肩上的衣服扔在一旁的石凳上,嘀咕道:“你吃你的,我洗我的,有什麼關係?”
“我怕長針眼!”韓小藝不滿道。“你就不能等我吃完了再洗嗎?”
“那你就不能回屋裏吃?我都被你逼得光天化日下洗澡了,你還想怎樣?”林澤毫不覺得尷尬,往身上噴了冷水,塗抹了沐浴露之後便暢快地洗了起來。
韓小藝跟他的距離大約不到五米,院子裏也有照明燈,雖然不像白天那麼清晰,卻也能大致看清楚林澤的身材。餓得肚皮打鼓的韓小藝吃了一半,就被林澤的好身材跟身上的疤痕給吸引了。
這尼瑪是自己眼花了嗎?
韓小藝用手背使勁兒揉了揉眼眸,也虧得她天生睫毛卷長,否則揉掉了假睫毛,又是一陣麻煩。雖然林澤穿著小褲衩,但他看似有些瘦弱的身體在褪去了遮羞布後,居然線條流暢。一點也不像穿著衣服的那般瘦弱。那些肌肉也不是健美先生那樣的凸起,而是完美地依附在身上,讓整個身軀都仿佛充滿爆炸性。在林澤的洗澡動作下,更是輕微地蠕動著。這讓沒怎麼見過赤身裸體男人的女孩兒不由心跳加快。
她強行按捺住了躁動的內心,目光落在林澤背後那些縱橫交錯,麵目猙獰的疤痕上——
一條,兩條,三條——
韓小藝懊惱地放棄了數疤痕這份艱難工作,她很不滿林澤總是動來動去,讓自己數不清楚。但是,他身上的疤痕,未免也太多了吧?尤其是腰間臨近小腹的地方,幾條足有五公分長的疤痕,看得人頭皮發麻。這些疤痕大部分恢複得極好,隻有淡淡的痕跡,極少數幾條可能是出現的並不長久,新生出來的肌肉跟旁邊的皮膚明顯不一致。
韓小藝撕下一塊鮮美的乳鴿,眯起美眸問道:“喂,死禽獸,這些疤痕都是你當保鏢的時候留下的嗎?”
“我會告訴你這些疤痕是我當年泡少婦,被這少婦的老公請了一百個人毆打成這樣的嗎?”林澤把身上的泡沫衝刷了下去,又極度騷情地把手掌往褲襠裏抓去,隔著褲衩清洗關鍵部位。
韓小藝被他這下流的動作給唬住了,跺腳罵道:“你個老流氓,能不能轉過去洗?”
“我都不怕吃虧,你怕什麼?”林澤這麼說著,卻也還是轉了過去。耳邊又聽韓小藝詢問。“那你胸膛上那個圓孔是怎麼造成的?雖然我沒中過槍傷,也不知道槍傷後的疤痕是什麼樣子,但是你這個傷痕,很像槍傷。”
林澤臉上掠過一抹黯然之色,但隻是眨眼的功夫,他又故作幽怨地埋怨道:“唉,像我們這種做貼身保鏢的人都命比紙薄,雇主有危險都要拿身體去擋,受點槍傷什麼的不是很平常嗎?倒是你們,讓人家用生命保護你們,就不怕折壽?”
韓小藝撇嘴,不屑道:“我又沒讓你保護我,是你自己死皮賴臉不走的。再說,又沒人強迫你做這行,還不是認為這行掙的多。”
林澤搖頭晃腦,不再多說,擦幹了身體,見韓小藝呆呆望向自己這邊。林澤這才有些嬌羞地捂住胸膛,埋怨道:“喂,我要換褲衩了,你能不能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