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錘與李曉並肩子而行,匆忙來到古鑫的辦公室——原本古鑫作為班主任兼體育老師,是不可能有單獨辦公室的。雖說這個單獨辦公室隻是隔出來的,可即便是這樣的待遇,也不是普通班主任能享受的。
若是由小林哥來評價,便會由衷感慨:窮矮搓的班主任和高帥富的班主任就是有天壤之別啊。看看小夏同誌,她那點辦公地方連玩製服誘惑都騰不出空間。
“古老師,出大事兒了!”
李曉行至古鑫辦公桌前,一臉急促地說道。
“什麼事兒大驚小怪的?”古鑫放下文件抬起頭,陰陽怪氣地問道。
“您知道董事會的薑先生吧?”李曉試探性地問道。
“薑濤?”古鑫眉頭一挑。
“對,就是薑濤薑股東。”李曉醞釀一下情緒,激蕩地說道。“他剛才在校門口跟林澤鬧起來了。林澤直接把他兒子打得住院。薑股東大動肝火,正在聯絡華新市的各大股東,準備對他進行討伐,最輕的處罰恐怕也是將他驅趕離校。”
古鑫先是一愣,旋即冷淡道:“關我什麼事兒?”
“——”
關您什麼事兒?
您不是跟林澤勢不兩立嗎?
現在紫金花又冒出一個實力強悍的人物跟林澤有仇,按照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的理論。您不是應該高興的嗎?這可是又一個實力派跟您站在同一條陣線啊!
李曉表情古怪地望向神色冷漠的古鑫,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我覺得——”張大錘小心翼翼地說道。“您的父親這會兒可能也收到薑股東的通知了。”
“也許吧。”古鑫淡漠地說道。
張大錘和李曉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們被古鑫這冷眼旁觀的態度搞得滿頭霧水。一腔熱情也化作烏有,仿佛蓄滿力量的一拳砸在飽滿的海綿上,不僅沒打出爽感,還有種付諸東流的錯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古鑫不再仇視林澤了嗎?又或者說——
沒錯。
對於林澤跟薑濤的矛盾,古鑫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古鑫是誰?他是驕傲的古家二少爺,他要對付的人哪怕仇深似海,也基本上不會假借他人之手。即便真要找盟友,他也不會找一個像薑濤這樣的股東。
別人不知道,他古鑫可是一清二楚。以薑濤的手腕和城府,他靠什麼上位?靠他妻子——靠他妻子的娘家!
一個間接吃軟飯上位的男人,古鑫不屑於合作。
所以當這對用心險惡的活寶告知古鑫這個消息之後,雖說心頭微有些興趣,卻是一點兒也沒表現出來。反而很冷淡地打消了這兩人的念頭。
他們怕是希望自己與薑濤合作趕走林澤吧?
如果要趕,他當初就利用父親在紫金花的影響力去實施了。何苦要在學校跟他軟磨硬泡?
靠家世背景趕走林澤,他找不到任何報複性的快感。他需要的是——正大光明地擊碎林澤自信!假如真的靠自己辦不到,他也不屑於用這種仗勢欺人的手段來陰林澤。
學武之人。
尤其是武學世家出來的子弟,即便再紈絝,再輕浮,基本原則還是有的。
古鑫便是這種矛盾體,惡毒又有原則的矛盾男人——
張大錘與李曉垂頭喪氣地離開後,古鑫坐在椅上略一思考,便是打通了父親的電話。
“喂,父親,收到薑濤通知了嗎?”古鑫平靜地問道。
“嗯,正要給你打過去,現在有空嗎?如果可以就幫我去參加吧。”
古鑫嘴角泛起一抹怪異的味道,知道父親給自己這個機會,是想幫襯薑濤將林澤趕出去。他明白父親的苦心,但在他看來,若是這麼趕出林澤,以後跟他的交集將會縮減到幾乎沒有。這不是他願意看見的,頓了頓,說道:“時間我有,不過——如果沒必要,我不會跟薑濤站在一條線上,也不會借助董事會的力量趕走他。”
“古鑫啊,如果你找不到機會,難道打算一輩子呆在紫金花?你可是我的繼承人,你就忍心讓我一個老人扛著整個家族?”
“父親您放心,給我一年時間,如果一年之內我不能報仇,我會主動放棄。”古鑫認真地說道。
“既然你這麼說——”話筒裏傳來一陣輕歎。“好吧,你想怎麼處理都行。不過還是替我去參加一下董事會。不能太駁薑濤麵子。”
“知道了,父親。”
紫金花是一所全國著名的私立學校,說其是貴族學校一點不為過。除了極少數尖子生被免費吸收進來,但凡在紫金花讀書的學生,每年的學雜生活費算下來,不會低於十萬。這幾乎是一個中等條件家庭的一年收入。所以能上紫金花的學生,家庭環境基本上非富即貴。再不濟也是家境殷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