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大快朵頤吃過晚餐,並踩著上課鈴聲回教室上晚自習時,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銀女還在別墅,她吃晚餐了嗎?
午餐呢?
旋即他又忍不住苦笑起來。
我又不是她爹媽,怎麼連這個也關心?
這恐怕隻能怪銀女那幾乎為零的情商吧?
畢竟,她是一個敢坐在車廂內,當著林澤就扒掉黑色蕾絲小內內的女人。懷疑她沒吃晚餐很奇怪嗎?
一點兒也不奇怪——
晚自習是語文課,錢老師布置了一份課堂作業便端坐講台上打瞌睡。老人家年事已高,白天還能強打著精神上課,一到晚自習便瞌睡連天,精神萎靡。看來用不了多久便會退休。
但錢老師在每一堂課上,都表現出足夠敬業的態度。換做其他即將退休的老師,怕是會對林澤這種上課開小差睡覺的學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錢老師每次都會嚴厲地批評他,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林澤也從沒因為錢老師痛罵他而心懷不滿,相反,這個老人家讓林澤想到了遠在燕京的老局長。
老局長今年也六十多了。按照國安局的規矩,再過個兩三年,怕也要退居二線,給虎視眈眈盯著他屁股的部下讓位。
可老局長至今仍然生龍活虎地去執行每一個任務,為國家默默奉獻著心血。完全沒有一個退休老人該有的覺悟,得罪過不少人,傷害了不少人的利益。若非在職期間積累了一些人脈,怕是早被有心人拉下馬。
晚自習在昏昏沉沉中度過,交了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完成的課堂作業,便隨著韓家姐弟回家。
車廂內,副駕駛座上的韓小藝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盯著林澤。這份有些小犀利的目光看得小林哥有些毛骨悚然。搞不懂韓家大小姐又是要玩哪一出。
“韓小姐,要殺要刮給個痛快,不帶你這麼折磨人的啊。”林澤撇嘴道。
“你在說什麼呢?”韓小藝笑眯眯地說道。“人家隻是看看你,至於這麼緊張嗎?莫非是你做了虧心事?”
“瞎說。”林澤忙不迭狡辯道。“我除了上課就是睡覺,即便真做了什麼虧心事也是夢中,你根本沒證據。”
“上午我跟李建成那蠢貨吵架,夏老師本來已經有嗬斥的衝動。可你一開口,她就不做聲了。嘖嘖——”韓小藝打趣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林澤摸出一支香煙點燃,一臉奇怪道。“我又不是夏老師肚子裏的蛔蟲,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
“是麼?”韓小藝笑靨如花道。“說不定你真的知道原因呢?”
“不要汙蔑我。”林澤噴出一口濃煙。“我可不擅長推理女人心事。”
小林哥沒說謊。
小林哥也說謊了。
他的確不怎麼擅長推理女人心事,但他知道夏書竹因為什麼不做聲。
可他能說嗎?顯然不能。
如果讓韓家大小姐知道自己跟夏老師那曖昧的小關係,非得從腦袋嘲笑自己到腳底板。
甚至可能惡毒地說:你個土包子,居然玩兒師生戀?真是夠可以啊。
林澤受不了這樣的嘲諷和挖苦,心理防線脆弱的小林哥很有可能因此燒炭自殺。
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小林哥打死都不會說出真相。除非知道真相的柯南小兄弟從漫畫裏冒出來——
回到家,林澤偷偷回房,卻發現臥室根本沒人。正要在別墅進行地毯式搜索時,韓小藝的慘叫從廚房傳來——
“啊!!”
林澤身手敏捷地竄到廚房,緊張問道:“什麼情況?”
女孩兒傻愣愣地站在已拉開門的冰箱麵前,目光呆滯。
“我的——”韓小藝臉蛋兒煞白地支吾道。“我的——哈根達斯不見了!”
“——”林澤一臉崩塌,神經錯亂道。“然後呢?”
“然後?”韓小藝仰天長嘯。“OHSHIT!誰動了我的冰激淩?”
“不許說髒話。”林澤不滿道。“就算冰激淩不見了,你也不應該罵人。”
小林哥有點兒沒底氣,但該教育的,他我還是會厚著臉皮教育。雖然這實在有些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