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楓傷勢較重,林澤則皮外傷居多。
當然,若是那道血紅魅影再晚一分鍾哪怕半分鍾出現,他的傷勢比起唐楓將隻重不輕。
兩人是被董小婉帶來的警察用警車送到醫院的。
林澤意見不大,反正他受傷不重。但黑爺可就慘了。
他本就傷勢嚴重,甚至有內出血跡象。這警車上的一路顛簸又是讓他吐了幾口鮮血,直罵嚴陣以待驅車的警員要麼開出飛機的速度折騰死老子,要麼跟老黃牛一樣別製造晃死人不償命的搖蕩。
到了醫院,林澤接受了不到兩個鍾頭的治療醫生便走了。唐楓則是直至淩晨三點,才從急救室推出來,送回休息室。
兩人躺在一間病房,門口站著兩名神色警惕的警員與臉蛋兒煞白的董小婉。
警察是她帶來的。她驅車離開後,並沒驚慌失措而失去理智。反而第一時間跑到附近的警局報警。帶著聞訊趕來的二十餘警員。隻是剛進門口,便瞧見鮮血淋漓的林澤攙扶著渾身是血的唐楓走出來。
女孩兒一下子就慌了。
那二十餘警員則是一下子就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這兩個血牛怒喝--
搞清楚情況後,警員們瞧見了兩具屍體,一個躺在地上口吐血泡兼抽搐不止的外籍男子。
之後,兩人便被警員送進醫院,而林澤在躺在醫院之前則是給方素素打了個電話。讓她料理一下善後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與震蕩。
月涼如水。夜已深沉。
當時間指向淩晨四點時,處理完那兩具屍體和重傷的喬治後,方素素風塵仆仆趕來醫院。
出示了證件,並私下告知這樁案子的負責人躺在病床上的兩位剛接受治療就叼著香煙猛抽的好漢是國安特工,那幫警員便滿麵震驚地撤離。臨走前還不忘給這兩哥們撒了一支煙。豎起大拇指,吐了一句“牛筆”。
擔驚受怕整整一晚的董小婉寸步不離地替兩個大男人端茶倒水,擦汗抹身,那包煙都是她親自跑去醫院附近的便利店買的。雖然她很不願意見到受傷的兩人抽煙。可唐楓一句不讓我抽煙幹脆拿起水果刀捅死我得了,再加上附議的林澤。董小婉隻好委屈地跑下樓給他們買煙。
方素素一來,便衝精神委頓,神色憔悴的董小婉說道:“丫頭,去隔壁睡一會吧。”
“可是他們--”董小婉楚楚可憐地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兩人,很顯然,她並不願在這個時候離去。在她看來,這兩人受傷並躺在醫院奄奄一息,全是因為自己被人擄虐造成的。她心裏很愧疚,很不安。希望可以多做一點微不足道的事兒來消弭這股歉意。
“放心,我照顧他們。你奔波了一晚上,再不睡對身體不好。”方素素一改往日的冷豔,略顯溫柔地說道。
“那--好吧。”董小婉猶豫了一陣,輕聲道。“但如果他們有什麼事兒,請姐姐一定要通知我。”
“嗯。”方素素微微點頭,忽地又是拉住董小婉,輕聲道。“等一下。”
言罷,她撩開女孩兒充斥清香的烏黑秀發,皺眉道:“你的脖子被人擊中過?”
“不礙事的。”董小婉輕輕搖頭。
“都腫了。”方素素喊來護士給女孩兒處理了紅腫部位,這才輕柔道。“去休息吧。”
“嗯,謝謝姐姐。”
待得董小婉去了隔壁房間,方素素這才重新板起那張冷峭冰寒的臉蛋,硬邦邦地坐在兩張床中間。
“天地良心,你剛才溫柔和藹的大姐姐形象遠比現在的冷豔女情報官迷人。”噴出一口濃煙,唐楓無比嚴肅道。
“附議。”林澤亦是吊兒郎當笑道。
“你們兩個男人怎麼回事兒?病號了不起啊?人家女孩兒三更半夜照顧你們,就沒察覺她脖子上的紅腫?”方素素冷笑道。“你們皮糙厚肉沒所謂,人家可是柔弱的女學生。”
“--”林澤啞口無言。
他不止一次讓董小婉去休息,可倔強的女孩兒怎麼都不肯離開。作為病號的林澤自然沒轍。
冷豔女情報官見兩個接觸最少,但印象最深刻,也最重視的邊緣特工滿麵尷尬,冷哼道:“唐楓,你難道忘記有每周向情報科彙報工作的規矩了嗎?”
“沒啊。”唐楓噴出一口濃煙,微笑道。“你看,我不辭萬裏當麵向你彙報,難道還沒讓你感受到我的真心?”
情報官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旋即便是將目光落在林澤臉上,不鹹不淡道:“傷勢怎麼樣?”
“沒事兒,睡一覺就能下床。”林澤說道。
“抗議!”
黑爺憤怒道:“我才是真正的病號,美女,難道你看不出我剛接受了足足五個鍾頭的搶救,才起死回生地從鬼門關逃回來嗎?就算偏心,你也別表現得過分明顯吧?唉,果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難怪戰友你願意放下英倫的一切飛奔回國。我還天真地認為你想給我出人頭地的機會呢。看來我太單純,太年輕了!”
“哼!”方素素冷哼一聲,不置一詞。
“那人怎麼樣?”林澤岔開話題問道。
“關著呢。但嘴硬,什麼都不肯說。”方素素皺眉問道。“他是誰,這幫人又是誰?為什麼要千裏迢迢來燕京殺你?”
“活著的那個叫喬治,英倫皇宮護衛隊副隊長。司職護衛大公主。”林澤麵無表情地說道。
“什麼?!”方素素不淡定了,神色詫然道。“代表英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