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軍人不是保家衛國的麼?怎麼反而跑來欺負我們學生?”一名被罰跑了一萬米的男生著惱地喝道。為他旁邊餐桌上的幾個女孩兒大感不平。
“把你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一名一手端著飯菜,另一隻手端著純淨水的軍人冷聲道。
“怎麼,你還想動粗啊?”那仗著自己身強體壯,個頭也遠比對方高大,加上自己身邊有七八個同學罩場子,可對方卻隻有一個鐵上尉氣定神閑地站在身後,不由勇氣大增道。“你是什麼玩意兒?難不成還要打我?”
“啪!”
那軍人倏然出手,一腳踢在對方肚子上。其速度和力道都拿捏得相當好。不至於太重把學生踢出什麼問題,也讓他明白違背教官的意思、對上級不敬是要受到教訓的。
“我不管你是否是學生!也不管你是不是第一天進軍營!一旦接受軍營的訓練,你就是一名軍人!”那軍人氣勢磅礴道。“你該慶幸你是學生兵,而不是正規軍,否則我會讓你在床上躺三個月!什麼玩意兒?這句話是你能說的?能對上級說的?再讓我聽見從你口中說出這種類似話語,我不會再放過你!”
附近那幾名學生卻是敢怒不敢言。不就是一句算什麼玩意兒嗎?至於這麼生氣?
在學生們看來,這軍人擺明了就是借題發揮。幾個世故圓滑點的學生則覺得這名軍人是想拍上級馬匹。結果折了麵子才會找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發泄。但不管如何,這事兒在學生看來雙方都有問題。這名少尉不該嗬斥學生給他的領導挪位置。學生則不該口出狂言。但也許是生出幾分兔死狐悲的意味,見學生被打,這票人還是頗有幾分不憤。
鐵上尉見事態發展到這般模樣,雖說這名軍人做的不算大錯,卻多少有些不和諧,準備重新找個座位。
在部隊裏對上司口出狂言,被暴打一頓簡直算是最輕的責罰了。而即便是學生兵,被踢一腳讓他長長記性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即便被學生舉報上去,上頭也不會如何。
講規矩,講資曆,恐怕沒什麼地方比部隊更森嚴鐵血!
對於這點,絕大多數學生暫時還沒法體驗,也想象不到。
“打了人連句道歉都沒就要走?”
正當兩人轉身尋找位置時,身後傳來一句不善的質問:“你們嘴裏吃的,身上穿的,哪樣跟他父母繳的稅沒牽連?嗯,通俗一點說,你們的吃喝住行,都是老百姓花的錢。所以大夥親切地稱呼你們為人民子弟兵。但你吃著老百姓的,喝著老百姓的,卻反過來打老百姓的後代,我也想問一句,你算什麼東西?”
韓小藝豁然起身。
她一起身,身邊三個室友除了蕭芳站的比較果斷,剩餘兩名女生也是猶猶豫豫站起身,給韓小藝加油助威。
她此言一出,不少心頭積攢怒氣的學生也跟著站了起來,一雙雙飽含憤怒的眼神掃向那名動手打學生的軍人。
那少尉似乎對這樣的場麵有些意外,卻仍是硬氣道:“他是我連隊的人,對上司不尊重,不該打?”
“該。”韓小藝點頭,冷冷道。“如果他是正規軍人的話,的確該。又或者,你的確為國家建設添磚加瓦了,也可以打。你參加過一次邊防戰役?還是在國內這些年的天災人禍中出過一份力?如果有,你照樣可以打。”
“但問題是,你有嗎?”韓小藝言語犀利地質問道。
“哼,胡攪蠻纏!”少尉憤憤不滿道。“你要是我連隊的人,我連你一起教訓。”
“不是你也可以教訓。反正你要教訓人隨便找個理由就好了。”韓小藝冷笑道。“連我們不讓位置,也成了不聽話,成了你打人的理由。你還有什麼畸形理由找不出來?”
“胡說八道!”少尉冷喝道。“你是哪個連隊的?叫什麼?”
“你先找個我不得不說的理由,然後我再告訴你。”韓小藝揶揄道。
“你太囂張了!”那少尉一聲怒喝,大馬金刀朝韓小藝走去。女孩兒卻傲然站在原地,毫無畏懼地回視這個因為拍馬屁不成而惱羞成怒毆打學生的廢材。
真正的軍人,韓小藝敬佩有加。
但對這類試圖靠拍馬屁往上爬的軍人,韓小藝嗤之以鼻。
“你再胡言亂語,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軍人寒聲喝道。
“你打我呀,求求你了。使勁兒打。”韓小藝神情淡然地戳了戳自己的臉頰。女王氣勢十足地說道。“打不腫算你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