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瘋了。
這是林澤的第一個反應。
但旋即,他便覺得渡邊新這麼做實在情有可原。
看看,原本委任於他的談判落在他素來瞧不起的弟弟手上。家族又因為他得罪自己而受到神田家的刁難。這幾天他的日子恐怕很難熬吧?
最重要的是,作為渡邊家的長子,順位繼承人,他何曾受過這樣的打擊?
不止丟了麵子。也失去了長輩的寵愛。從天堂跌到地獄。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恐怕都會心智失常。
林澤很能理解他的行為。但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對方來了多少人?
如果就他一個的話,林澤絲毫不擔心應付不來。哪怕他現在連站的久一點也會頭暈。但對付一個夜夜當新郎的軟腳蝦,他仍然可以輕鬆解決。
薛白綾對於渡邊新做出的姿態隻是微微蹙眉,並沒做任何反應。反倒是渡邊工一神色一慌,結結巴巴地說道:“哥,薛小姐是渡邊家的貴客,你這麼做,是要違抗父親的命令嗎?”
原本是可以很霸道說出來的話語到他口中卻顯得格外無力蒼白。別說殺傷力,連半點說服力都沒有。
他的變化讓林澤頗為好奇。
之前還那般大氣鎮定,怎麼麵對他哥哥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難道——林澤眉頭一挑,頓時領悟。
這小子知道在家族不受待見,所以臥薪嚐膽,等待著磅礴噴湧的那一天吧?要麼為家族立下大功,要麼——林澤思維一頓,暗忖:“他選擇在這兒談判,就是想渡邊新前來找茬吧?到時把事兒鬧大了,自然會傳到長輩那邊。如此一來,渡邊新恐怕就真要被家族冷落了。而他這位私生子二少爺,卻可以正大光明地被家族重要。嘖嘖,當真是老奸巨猾啊!”
連林澤這個外人都對渡邊工一偽裝起來的勸說不怎麼有興趣,渡邊新自然不消說。他冷笑一聲,幾乎沒正眼瞧他,扭頭冷視薛白綾道:“薛小姐,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沒興趣。”薛白綾冷漠地說道。
“由不得你沒興趣!”渡邊新寒聲一喝,一字字道。“要麼你立刻撕毀合同,並繼續與渡邊家合作。要麼——”
他拔起桌麵的刀鋒,冷然地盯著薛白綾:“永遠留在東京!”
“有第三個選擇嗎?”林澤輕描淡寫地挪動一步,將薛白綾擋在身後。
“你要給她出頭?”渡邊新絲毫不懼,神色惡毒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言罷,他手臂一揮,竟是徑直往後退了一步。緊接著。並不那麼堅硬的天花板被一把刀鋒刺破,直刺薛白綾頭頂。
林澤見狀眉頭一蹙,手臂猛然上揚,生生握住刀鋒,而後向後一扯,將那名藏匿在上麵的忍者拉扯下來。並一腳踢在對方胸膛。踢飛在牆。
刷刷!
兩把寒芒自暗格探出,再度朝薛白綾刺去。坐在房內將近一個鍾頭的渡邊工一神色一驚,完全沒料到竟然有忍者暗藏在裏麵,忙不迭喝道:“哥。你不能這麼做!”
可他的話語又有誰會聽呢?
渡邊新不會。忍者們更加不會。
兩把刀鋒往薛白綾後腰刺去,林澤腳步一晃,左手迅速拉住薛白綾手臂,往身後一掩,右手中翻出一抹寒光,格擋住閃電般刺來的忍者刀。
叮叮!
刀鋒碰撞聲驟然炸開,那兩名忍者顯然沒料到林澤竟如此強大。單單一把短刀便能格擋兩人的偷襲。旋即身形一閃,交錯向林澤刺去。
“退後。”林澤語調略顯沙啞無力地說罷,身形猛然往前一彈,先是一刀撥開其中一人的攻擊,隨後又迅猛地一腳踢在另一人胸膛。
隻是——他一腳雖然踢飛其中一人。另一個被撥開刀鋒的忍者卻是迅速補了一刀。
反應不算快的林澤難以格擋,隻能微微偏身,勉強避開要害。
撲哧——躲閃得不夠迅速,終究還是割傷了林澤的小腹。
“唔——”
冰涼劇痛迫使林澤皺起眉頭,眼見對方又是一刀刺來,他忙不迭手臂一翻,以一個精妙的角度割破了對方的咽喉。但為此他也再度付出了一條刀傷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