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昏招的當然不是渡邊家高層。
跟薛家的合作破產,他們還指望跟華夏其他商家繼續合作呢。犯得著得罪在華夏如日中天的老牌豪門薛家嗎?
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這都是相當不明智的。也無法獲取多少好處的。
商家講究一個利字。無利不起早,沒好處的事兒。誰會幹?
渡邊新會幹。還是被渡邊工一慫恿的。
渡邊新差點死在薛白綾手上。哪怕渡邊新事後再心有餘悸,被渡邊家遺棄。他仍是渡邊家名義上的大公子。
當然,這口氣他本來是打算強行咽下去算了。至少在出院之前,他並沒太多不必要的念頭。即便有,他也會小心翼翼地藏在肚子裏。腹黑腹黑,肚子裏沒點壞水,怎麼對得住這兩個字?
可渡邊工一沒讓他心態平和的養病。
這位在渡邊家逐漸上位的野種二少爺有空就來扇陰風,表現得特別同仇敵愾。好像那一針刺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渡邊新的腦子沒渡邊工一好使。這是許多有心人公認的。再加上渡邊工一對自己慢慢上位的趨勢雖然興奮激動,卻沒多少安全感。
沒錯。他是父親跟母親玩外遇誕下的。他能進渡邊家大門,已是極致。想繼承渡邊家?無異於癡人說夢話。
哪怕現在的他頗有些如魚得水的跡象,可他深深地明白,隻要渡邊新還在,還沒死,他的位子就坐不安穩。渡邊新做的錯事再多,再不可收拾。他終究是渡邊家的長子,是不少叔父們從小看著長大的第一繼承人。他們對渡邊新的容忍度,是超出渡邊工一想象的。
他不放心,所以他要再加一把火。把渡邊新的後路徹底斷了。
刺殺薛白綾!
多麼合情合理,符合渡邊新風格的做法。不止沒人會懷疑到渡邊工一,而且成功失敗,隻要查出是渡邊新做的,那就萬事大吉了。到時他怎麼狡辯都沒用,哪怕往自己身上潑髒水。誰信?
這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機關算盡的渡邊工一如此認為。
可當渡邊新收到刺殺以失敗告終的消息後,他不淡定了。哪怕此刻的他根本無法起床,連吃飯都需要人喂,他仍是掙紮著坐起來,抓住渡邊工一的手臂道:“怎麼辦?計劃失敗,會查到我嗎?”
恐懼已讓他失去理智,決定刺殺之前便患得患失,此刻更無法讓自己平靜。
若是查出是自己做的,以後絕對不可能在渡邊家立足!
“放心。放輕鬆點。”削水果的渡邊工一微微一笑,淡淡推開他的手臂,人畜無害地笑道:“那位殺手是東京最頂尖的。即便失敗,他也不會把你泄露出來。就算真泄露出來,你打死不承認就是了。這麼擔心做什麼?”
“廢話!”渡邊新咆哮道。“不承認就能當做沒做過?”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樣安撫你呢?告訴你若是讓父親知道,他會徹底對你失望?你也沒機會繼續留在渡邊家?”渡邊工一輕蔑一笑,往嘴裏送了一塊香甜可口的蘋果,目光卻是飄向窗外。
今兒的天氣真是明媚。陽光溫暖,卻一點也不刺眼。實在適合聽到類似的好消息。
不管如何,渡邊新完了。哪怕不被華夏方麵的力量查過來,自己就抓住了他的把柄。到時他還能威脅自己的地位嗎?做夢吧。
自己這個計劃,實在是天衣無縫,完美到不能再完美。渡邊工一不禁對自己的智慧感到萬分的驕傲。並暗暗想著,渡邊家不由我來繼承,誰還有資格?
“你故意的!?”
逐漸冷靜下來的渡邊新猛然醒悟,嘶吼地抓住渡邊工一的手臂,怒道:“你故意慫恿我這麼做,目的就是為了讓父親對我失望?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在渡邊家站穩腳跟,是嗎?你是這麼打算的嗎?”
“哥,你是我的親哥,雖說你母親比我那個當陪酒女郎的母親有檔次得多。可終究,我還是你的弟弟,不是嗎?我又怎麼會做這種事兒呢?你竟然將我想成如此惡劣的人。坦白說,我很失望。”渡邊工一淡淡地說道。
“胡說八道!簡直胡說八道!”渡邊新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凶狠無比地吼道。“我要把這件事兒告訴父親,讓他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你等著,你會受到家族的裁決!”
啪!
渡邊工一猛地一巴掌抽在渡邊新的臉上,心中頓時升起一股難以言語的快感。這一天,他等了好久好久,等到他幾乎要失去人生信念。這一巴掌,徹底宣泄出了他內心的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