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
林澤此言一出,沒讓大紅衣的腳步有任何滯緩。反而使得摩書葉龍表情古怪。
這小子認識那紅衣女戰神?
摩書還好,他跟林澤已有好多年沒見,對林澤的過往並不是特別清楚。可葉龍對林澤認識的猛人是有個大致了解的。他認識眼前這個紅衣女子?
不可能啊。這女人不是傳說中在西方世界大殺四方,無人可擋的大紅衣嗎?林澤哪有什麼機會跟她接觸?
林澤詢問一句,大紅衣卻隻是頭也不回地往黑暗處走去。
不知是急了還是如何,林澤又是一聲提高音量的質問:“你還是那麼喜歡捏人脖子?”
這一次,大紅衣肩頭一顫。仍沒有絲毫停留,繼續前行。
“你還是那麼具有侵略性,不論對手多麼強大,你都一步不退,一聲不吭。直至打得對手倒地不起,才肯罷休?”林澤語調中充滿悲愴抑鬱。
這一次,大紅衣身軀再沒絲毫微妙變化,腳步卻是遲緩了下來。
“上次沒見你出手,你不相認我沒證據。這次呢?”林澤神色憔悴,一字字說道。“你和我曾對打七十八次。從最開始你贏不了我到最後打成平手,直至最後一次你我互斷兩根肋骨,你才不再與我對打。我又如何不知你的技巧,不熟悉你的作風?這一次,你還要否認嗎?”
話音甫落,大紅衣驟然頓足。
林澤見狀,心中終於一鬆。正要挪步上前,卻發現雙腿麻痹難當,如灌鉛般難以行走。那雙漆黑的眸子充滿痛苦之色,喃喃道:“菁菁,為什麼不肯相認?為什麼這麼多年不肯回來?那一把大火,又是怎麼回事?局長知道嗎?是你們在布局嗎?”
大紅衣聞言,停下的腳步再度挪動,徐徐遁入了黑暗。黑暗中,卻是飄來了一句毫無感情,令林澤動容萬分的話語。
“終於為那一身江南煙雨覆了天下,容華謝後,不過一場山河永寂。”
是她,真的是她!
林澤張了張嘴,亢奮的情緒難以言語,卻隻能眼睜睜目睹她離開。
大紅衣走了。
除了留下那句永藏林澤心底的句子,並未與林澤做任何交流。可這句話,卻是告訴了林澤,是我,你猜的沒錯,我就是我。當年的我。
摩書葉龍兩人完全搞不懂這一對男女打什麼啞謎,葉龍本身就要比摩書性子沉穩,隻是上前扶住看上去已虛弱不堪的林澤,摩書也從另一邊架住他,咧嘴笑道:“我說戰友,就算她是你的老情人。你也大可不必如此傷春悲秋吧?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還怕將來沒見麵的機會?嗯。我有一個相當精彩的辦法。隻要你想見她,就使用一次。保管百試百靈。”
“什麼法子?”林澤苦澀地問道。
“就用你剛才的狡猾方法!”摩書眉頭一挑,冷笑道。“敢不見老子?老子自殺給你看!”
“--”葉龍抽了抽嘴角,卻是難得地配合道。“老魔說的沒錯,我看這法子好使。不如你先試試?”
林澤抽了抽嘴角,心頭的哀愁漸漸淡去,無奈道:“如果不是我現在雙腿麻痹,難以行走,我肯定踩死你們。”
“哈哈。”
扶住他的兩位猛男猖獗大笑,驚醒了靠窗的病人。
送林澤回病房休息,摩書與葉龍並未多做停留,囑咐他好好休息,便一人順了三根煙離開。
林澤欲挽留兩人吃個宵夜,卻被摩書揮手拒絕:“戰友,天涯何處不相逢?你我今日一戰,還不夠消磨往後十年的漫長歲月嗎?哈,請允許我收回之前的豪邁話語,下次再有好戲,請千萬一定記住別通知我。我的小心肝會撐不住的!”
葉龍則簡略得多,含笑拍了拍林澤肩膀說道:“再見。”
林澤無比感恩地目送兩人離開,啪嗒點了一支煙,陷入沉思。
他之所以肯露麵給鯊魚菲比親王機會,倒不是他狂妄到自認為天下無敵。否則他又怎會邀請這兩位好兄弟捧場助陣?
他完全是因為想知道鯊魚和菲比親王前來華夏,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