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七章 陪我敬酒!(1 / 2)

陳家比韓家底蘊厚,但不如薛家悠久。能擁有如今的規模和框架,不知情的隻認為燕京沒有陳家一席地,誰有資格?

知情的則明白陳家能有今天,虧得一個女人。

那已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大概是二三十年前吧。那會兒韓鎮北還隻是一個剛剛上路的年輕人,還隻是個跟韓家姐弟母親談戀愛的小青年。他有野心,也有韌性。可燕京像韓鎮北這樣的男人少嗎?缺嗎?不少,也不缺,當韓鎮北還在悵然展望自己未來時,那個被稱之為燕京女皇的女人已是燕京最讓人忌憚的女性了。

她沒站在台麵上,她始終都在陳老爺子,她的哥哥背後。可知情者都知道,陳家是這個女人撐起來的。你可以不給陳老爺子麵子,但不能不給這個女人麵子。

薛白綾和她太像了。同樣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同樣的擁有寬闊胸懷,可怕的手腕。唯一不同的是,她早早就過世了。並因為偶爾一次有人在年富力強的陳老爺子麵前提及這個女人而當場翻臉變得談虎色變,再也不敢亂講。

知情的本就不多,加上陳老爺子刻意地發怒,敢提及這兒女人的就更少了。

時間是最殘酷的,它能催人老,還能讓人學會遺忘。

人們已記不得那個為陳家打下如此大一片江山的女人,人們記得的是陳家給予他們的好處,和新上位的陳逸飛。

人是最善忘的生物,連小學那個被自己偷偷親了一下的單純女同桌都可以遺忘,還有什麼不能忘懷?

沒人在乎一個成功的人或成功的家族曾經曆過什麼,遭遇過什麼,人們著眼的,是眼前的世界,是生存的必需品。是欲望的滿足物。

陳家很熱鬧。

陳家也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偌大的宅子外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轎車,縱使陳家的仆人全線出動,也難以招待如此多的客人。不得已之下隻能聘請一些臨時的服務員過來。

每一個進入陳家宅子的,都攜帶著上不封頂,下至少十萬的禮品。單單是這場晚宴,陳家少說能進賬數千萬。這對普通人來說也許是一輩子都掙不到的財富。可對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陳家而言,撐死了算九牛一毛。少到連陳雪琴這種每個月按時拿零花,手頭沒半點實權的大小姐也懶得多看一眼。

陳家大小姐隨隨便便一場派對,也是百萬起步的。身上的首飾物件加起來,恐怕也不止這個價碼。

富人的世界,窮人永遠不會懂。就好像無數燕園的學生對陳逸飛的生活狀態感到不惑一樣,一個含著金鑰匙長大,錢多得燒都燒不完,帥到驚天地泣鬼神,學習能力強悍到堪稱天才的男人,為什麼過的生活跟他們沒二樣呢?不說別的,一周或者一個月換個女朋友很難嗎?勾勾手指甚至一個眼神就能辦到的事兒,他為什麼不做。為什麼不像某些富二代官二代那樣過著叼絲怒火中燒又眼紅嫉妒的生活呢?

哲人說過,人們通常隻看得見別人身上的幸福和自己身上的不幸。一語中的。

當陳逸飛推著輪椅來到大廳時,過百人的目光齊聚在他們身上,陳逸飛溫文爾雅且極有禮數地向客人表達了自己的謝意,並很貼心地蹲下身,親自為陳老爺子拉毛毯。以旁人無法聽見的語調說道:“你看,來了這麼多客人。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對嗎?”

“可他們絕對不是因為你而來。是母親。”

陳逸飛起身,將輪椅交給站在身後的陳雪琴,含笑道:“哥去招待客人,你好好照顧父親,可別出了什麼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