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姑姑之前的確來過。但臨時有事,所以提前離開了。”劉雯微笑道。“而且以我看,薛家姑姑這樣的女子,實在不適合在這種場合出現。”
“怎麼說?”林澤好奇道。
“她太強勢了。往那兒一坐——”劉雯指了指薛貴趴著睡覺的方向。“根本沒人敢上前打招呼。”
“這樣好不好?”林澤問道。
他對這方麵並不了解。尤其是這個圈子,他遠不及鑽營多年的劉雯熟悉。
“好。”劉雯微微眯起美眸,頗為向往道。“男女平等喊了幾十年。各種替女人說話的組織聯盟出現。理論上,女人得到了跟男人平等的地位。但實際上,這個社會仍是男權社會。當然,某些層次的男女平等引發的問題我不去評說。我也不是社會學家,沒資格去指手畫腳。單單說燕京這個圈子,上位的多數是男人。否則燕京的會所又怎麼會落地開花?裏麵的各項服務,哪項不是為男人準備的?”
“據我所知,裙下之臣有小白臉。”林澤很嚴肅地說道。
劉雯美目流轉,輕笑道:“畢竟少。也太含蓄。不如男人的圈子那麼普遍。”
“所以——”
“所以我喜歡薛家姑姑這樣的女人。”劉雯似笑非笑道。“她的出現,讓圈子變得有些奇怪。沒她時,圈子裏的話題仍然以男人主導。而她出現了,許多大佬都會比較謹慎,至少不敢說些刻薄輕浮的話語。我想,若是燕京能多幾個薛家姑姑這樣的女人,指不定你們男人就沒那麼盛氣淩人了。”
“聽上去你是個女權主義?”林澤打趣道。
“那倒沒。隻是有感而發。”劉雯搖頭笑道。“再者,像薛家姑姑這樣的女人,十年能出一個便算奇跡了。”
林澤微微笑著,不置可否。
嘩——
原本和諧聊天,雜音並不大的會場出現波動較大的混亂。聊天的林澤和劉雯將視線投過去。隻見不少大佬皆神色古怪地朝門口迎娶。就連陳逸飛跟韓小藝,也放下架子走向通道處。似乎有個重量級到連他們也不能去小覷的家夥出現。
林澤見狀,眉頭先是一挑,旋即滿臉古怪地問道:“什麼情況?”
“之前我就打算告訴你,但被陳公子的出現打斷了。”劉雯給林澤打了眼色,兩人一麵隨著人群走過去,劉雯一麵壓低聲音道。“你猜,誰能讓你家那位韓老板和陳家大少如此慎重?”
林澤一麵走,一麵思索,片刻後,他雙眼忽地一亮,試探性地問道:“難道是低調了二三十年的白家?”
“聰明。”劉雯抿唇笑道。“來的人,便是白家那位從誕生至今,從未在公開場合出現的白家大少爺。白十二。”
“咳,咳——”
因為眾人得知這位大少赴約,現場靜謐得有些過頭。似乎生怕將這個病秧子大少驚擾。
略顯壓抑克製的咳嗽聲從門外傳來。很快,大門開啟。一名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從門外走來。
當他映入眾人眼簾時,不少人感到失望。
他不帥。也沒有男人味。長得除了稍顯陰柔之外,單論外貌,並沒可取之處。別說燕京大紅大少陳逸飛,連最近冒出來的韓家保鏢林澤都不如。
他的個子在北方隻能算普通。不矮,但也不高。再加上他因為咳嗽而微微佝僂著腰身。更給人弱不禁風的印象。
幾聲咳嗽後,他那蒼白的臉龐上浮現一抹妖異的紅潮。還算清亮的眸子裏略帶歉意,將捂住嘴唇的白色手帕拿開。緩緩挺直腰身,抬起頭,那蒼白得有些過頭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柔軟的笑意。朝眾人點頭道:“讓大家久等了。抱歉。”
失望。遺憾。更多的是慶幸。
一瞬間,所有人的腦海中浮現一個惡毒的詞彙:病秧子。
沒錯。白家大少從出生便身子骨脆弱。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不止沒在任何公眾場合出現,連帶著跟他有關的消息也從未出現。
建國後,號稱華夏第一家族的白家一代不如一代。到如今,白家已漸漸脫離人們的視線。仿佛從未出現一般。
可人們都知道,隻要白老爺子還在,白家就不會倒。甚至——久病雄獅臨死前的回光返照,也能驚天動地。
所以大佬們在布局上也許不會將白家放在考慮當中,卻不得不對白家保持足夠的尊重。畢竟——白家在上世紀六十年代,便在華夏雄踞一時。即便如今白家式微,人們對白家的這位大少爺,也在麵子上給予了足夠的重視。
隻是,這樣一個年近三十,卻一事無成,如待嫁閨女般深居簡出的白家大少。還有何能力接老爺子的班?
不少人惡毒地揣測。或許,這個白家大少會跟他的短命父親一樣,活不過三十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