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多希望時光能回到小時候,有樹,有陽光,有夏以安陪伴著的日子,一如以往那些流年,她靜靜地依偎在那個隻對著自己展現笑容的女孩的懷中翻著那些煩躁無味的課本,任女孩清冷的話語在耳邊輕輕流淌。

“嘿,顧天薇,你知道嗎?山月桂的花語是期望啊!以後,咱兩要心懷期望,好好地努力向上,叫那些遺棄我們的人大跌眼鏡,讓他們後悔不已。你說,好不好?”

裝飾精美華麗的新房中,一張有著四條細細水晶柱的複古大床上,端坐著一個正襟危坐的女子,明豔的臉龐顯然是經過化妝師巧手描畫出來的精品,但那雙晶亮的大眼噙著的卻是一抹苦惱的神色。

天啊,上帝!她完全忘了結婚還有洞房這樣的事。

這時候的顧天薇禁不住暗罵自己一聲笨,兩手緊張地攪動起來。她把自己賣的是給一段婚姻,並不是一個男人,那男人應該不會強迫她做自己不願意的事吧?

想雖是這樣想,但是隻要想到那個從今天開始就要被她喚為老公的邪妄男人,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陣抽慉,揪得她的胃都痛了起來。她的胃一向都不好,隻要一緊張便會痛得緊縮,她可不希望等一下麵對著自家老公時,因為緊張導致胃痛而昏迷了過去,要真是那樣,那可就丟臉了。不行,她要把身上重得砸死人的婚紗脫了才行,不然,等一下她還沒痛昏過去便要被這婚紗箍死。

於是,顧天薇一邊憂心忡忡地撫著自己的胃,一邊開始動手解開婚紗複雜的扣子及大大小小的拉鏈。

窗外,有海浪的聲音輕輕地拍打著沿岸,她伸頭朝窗外瞧了瞧,看見月光下的海浪宛如披上一陣銀紗般縹緲。好美啊——解著扣子的手停了下來,顧天薇抱起厚重的裙擺驚豔於夜色下的美景。

忽地——

啪——一聲,房門被推開來。

她聞聲,猶如驚弓之鳥地回過頭。門口站著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她有聽到那些記不住名字的人喊她秦媽。顧天薇扯開僵硬的嘴角,小心翼翼地朝門口那位看起來不是很友善的老婦人輕輕地喚一聲:“秦媽!有事嗎?”

老婦人臉色本來就不是很好看,誰知,顧天薇這一叫,她的臉皮更是黑沉的恐怖。“沒事我就不能進來了麼?”冷哼一聲,她邁著沉穩的腳步,走了過來。

“不——我不是那種意思。”顧天薇料不到得到的回答是這樣帶著暗刺的一句話,不由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這是夫人留給你的,你要好好地保管!”老婦人瞥她一眼淡淡地道,走到梳妝台前放下一個檀木盒,轉身掉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