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雷鳴在沙發上睡著了,朦朧中,他感到有人在推自己,可是自己的雙眼時那樣的沉重,怎麼也睜不開。耳朵邊像蜜蜂似的嗡嗡的,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卻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被人抬起來,好像放到了一個能移動的床上,被推出了房子,雷鳴掙紮著想從床上下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根本使不上勁。依稀之中,雷鳴好像看到穆紅在向自己招手。
終於雷鳴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竟然不是躺在自己的家裏,而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嘴上套著氧氣罩,渾身插滿了各種儀器。雷鳴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就想坐起來,被旁邊的人緊緊的按住了。雷鳴仔細一看,坐在自己床邊的是自己代管房子的老同事,旁邊還有一些其他的人,自己不能認全,但雷鳴知道那是警局的朋友,衣服說明一切。
那朋友見雷鳴醒了,當著雷鳴的麵長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總算是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整整一天加一夜啊,差點沒把我嚇死!”雷鳴是越聽越糊塗,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看到雷鳴是真的不知道,那朋友就直截了當的說:“自從你把房子交給我以後,我隔三差五的沒事就跑去轉轉,簡單的打掃下衛生,因為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回來住,隻能這樣做,不然我會覺得對不起兄弟的。說來也巧了,昨天晚上我恰巧沒事,就想著過來幫你打掃下衛生,你知道的,房子雖然沒人住,但是浮灰還是有的。得虧我來了,不然你就死翹翹了,我來到門口,沒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煤氣味,我意識到肯定是出問題了,就趕緊用鑰匙打開門,衝了進去。果然,裏麵放著一罐煤氣罐,煤氣從出口處正絲絲的往外噴射著。我不敢大意,先是迅速打開了所有的門窗,再俯身試探你的死活,發現你還活著後,就跑到外麵打了急救電話,這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煤氣罐?雷鳴納悶了,房子已經好多天不住了,哪來的煤氣罐?難道是自己廚房裏的那一罐?現在自己在病房裏,還無法查證到底是不是。
看著雷鳴的反應,他朋友也愣了:“怎麼?不是你自己要自殺?”雷鳴輕輕的搖了搖頭,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了。這時雷鳴才真正的大吃一驚了,自己怎麼了,怎麼說不出話了?雷鳴以為是氧氣罩的事,他伸手拿掉了氧氣罩,這個舉動他朋友沒有阻攔。可是雷鳴發現,就算是拿掉氧氣罩,自己依然說不出話來。
雷鳴的朋友忍不住了,終於對雷鳴道出了實情:雷鳴因為當時吸入過多的煤氣,現在雖然被搶救過來,但呼吸道和聲道都不同程度的遭到了破壞,所以現在雷鳴說不出話來。但是醫生也說了,幸虧發現的及時,聲道和呼吸道會慢慢的逐步恢複,隻是在這期間,雷鳴都不能大聲說話了,甚至是可以說,在聲道和呼吸道沒完全好靈的情況下,最好一個字都不說。
雷鳴聽了朋友的訴說,先是心裏一驚,以為這輩子自己再也不能說話了,後來聽到醫生說的話,心裏才稍稍安穩,自己最多不說話就是了。可是自己作為一名教師,給孩子們上課不出聲,這成何體統?緊接著內心又升起了疑問:就算煤氣罐是自己家原來的,它自己又怎麼會跑到自己跟前的客廳裏呢?又是被誰打開的閥門?
這一切,雷鳴的朋友沒有任何的發現,因為他開門時,明顯感覺到雷鳴的房門是從裏麵鎖上的,從外麵如果沒有鑰匙,是打不開門的。所以知道剛才,雷鳴的朋友還以為是雷鳴要自殺呢。可是現在的問題來了,既然雷鳴自己沒有打算自殺,那還真的好好查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雷鳴躺在病床上,內心非常著急,他現在不知怎的,竟然惦記起教室裏的那群孩子們。自己現在不在學校裏那群孩子們學習的怎麼樣了,在學校有沒有聽高秀蘭的話?想到高秀蘭,雷鳴心裏一怔,對啊,校長臨死前交代,讓高秀蘭暫代校長一職,自己竟然忘回去通知了。想到校長,雷鳴這才想起校長給的那封信,趕緊拿出來拆開,就見書信的開頭赫然寫著:尊敬的雷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