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王新亮和他的爸爸王有才,王新亮畢竟隻是一個孩子,無論怎樣都不能把孩子牽扯進來。但是那個王有才,自從雷鳴在王主任那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甚至是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以至於王新亮在自己雷鳴麵前說出,自己想爸爸了,雖說王有才的家人說過,王有才曾捎信回來,但是雷鳴竟然覺得,那隻是一個托詞,他們也不知道王有才到底在哪裏。但是,有一點,雷鳴是可以肯定的,王有才不管是出於自身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他肯定在躲著自己。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穆紅的事並不像校長說的那麼簡單,不然,王有才不會到現在都還不露麵。
在筆錄的最後,校長顯然是顯得不耐煩了,急匆匆的承認了所有的事,包括之前所有失蹤人員的事,但是雷鳴依然覺得,校長的供詞之中,漏洞百出,而且根據經驗來判斷,越是當事人急著要承認什麼事情的時候,那他肯定是在為另一件事情做掩護,從而達到迷惑警方的目的。但是在他自己的個人世界裏,隻專注於能早日結案,卻忽略了自身存在的無法掩飾的缺陷。比如,校長雖然承認自己殺了人,但是殺人的具體過程,他卻說不清楚。再比如,校長承認了其他失蹤人員也是他殺的,但是在那個時間段裏,校長並沒有住在山洞裏,還是住在自己的家裏,怎麼會到山上去殺人?還有就是,發生在秀蘭家裏丟槍的事,校長也沒提,是故意隱瞞,還是根本就不知道,因為這些事根本就是別人幹的,他隻是來頂替的?
想到這裏,雷鳴雖然人是在櫃子裏,但也仿佛感覺到,嗖嗖的涼氣從四周吹過來,雙手和脊背已經冰涼,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的話,那麼這個山裏的事情就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了。這時,雷鳴的腦子裏又想起一件事,他明明記得自己的電話是打給市公安局的,怎麼出警的卻是當地派出所的,而且出警的時間非常的迅速,如果按照正常時間計算,就算是雷鳴是打給鎮派出所的,在自己打完電話後的那段時間裏,鎮上的警車在已經出現的時間裏,根本就無法趕到。雷鳴的心裏不由得又是一陣寒戰,看來是有人趕在自己的前頭報了警,這個人是誰?是不是他一直在幕後操縱著這一切?
回過頭來想想,雷鳴覺得,校長現在的大包大攬,其實在以前就可以看出來,在醫院裏,校長既然能為了掩飾什麼事情而甘願裝死,那麼現在同樣會為了掩飾什麼,而情願擔當一切罪行。隻是,這樣的校長太傻了,雷鳴覺得,從自己剛剛的分析來看,校長除了在醫院裝死是他自己親自所為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校長在包庇了某個人或者是某些人。
麵對著這種種的疑問,雷鳴覺得自己的頭腦似乎再也容納不下了,他那曾經受傷的大腦,再次不穩定起來,似乎有被撕裂的感覺。雷鳴痛苦的緊緊箍著自己的頭,想用外部的疼痛來緩解裏麵的疼痛,但是這些沒有答案的事情,卻始終出現在他的眼前,無論他怎樣努力,卻總也揮之不去。雷鳴緊緊抱著自己的頭,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為了不引起門外老人是注意,他盡量壓低著身子,不讓聲音傳出太遠。
早上,雷鳴是被一陣陣急切的敲門聲和焦急的呼喊聲叫醒的,他人還在櫃子裏,所以外麵的聲音已經響了很久,雷鳴才聽到。雷鳴看到自己還在櫃子裏,就趕緊打開櫃子門,這時他才發覺自己的手指甲很痛,仔細一看,在自己的手指甲裏竟然有許多木屑,再低頭一看,在櫃子的四周,都是自己指甲留下的痕跡。看來自己昨天真的是太痛苦了,而自己竟然一點也不知道。於是雷鳴一邊忍著痛清理著指甲裏的木屑,一邊衝著門口答應著,以免老人擔心。
遮遮掩掩的吃完了早飯,雷鳴便趕到了公安局,雖然校長的所作所為曾經令自己作嘔,但是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雷鳴隻能要求局長,讓自己再見校長一麵。